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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汊口镇的第一晚,袁忠义并未见到郡主。 柳焽传来一个亲兵,命她带着随行过来的三人去镇上找个住处,便匆匆赶往
大营深处,没再回来。 那亲兵此前也跟袁忠义见过几面,圆圆脸,说话奶声奶气,但身子骨已经打
熬得颇为结实,瞧背上那对竹枪握出来的印子,着实下过一番苦功。 汊口镇连年兵灾,住户早已逃了十之七八,此地收复之后,便有大半地方被
拓做了兵卒营盘,如今剩下的人家除了不舍得几亩田的农妇,便是在驻屯兵卒外
围讨差事捡口饭吃的老弱病残。 今年郡主率军来援,与获郡犄角对抗北方鬼狄大军,镇上空屋又被占去三成。
整个汊口,只剩下蜿蜒小河西侧算是民居,三五桥梁之东,尽是兵卒身影。 民居近河的一列,如今被挪作营妓所用,一群满身疲态的女子白日沿河洗衣
做饭,入夜回房静候蹂躏。其中面有刺青的,应是中原发配来的女囚,余下那些,
便是开战之后逐步添进去的新人。 今日打下土寨,掳来的那批,就有大半送到了这儿,哭哭啼啼上了脚镣,自
行收拾出空屋入住。 而剩下的小半,应是其中姿色较佳的。兵卒还没资格享用,想来已经送去了
各位将领的营房,等吃干抹净,容颜枯槁,再送来此地,与亲友团圆。 丁小妖一路在马上看着,等过了木桥,踏入镇西,周遭已无兵将巡视,忍不
住道:“小妹,郡主、柳将军照说都是女子,这地方收拢如此多的营妓,难不成,
就没觉得……不妥么?” 那亲兵叼着草杆儿,满不在乎道:“有啥不妥?驴马不骟,翘了鸡巴就不肯
好好干。不让这些罪妇担起这活儿,难不成给打仗的爷们人人胯下来一刀?” “她们……看着并不愿意啊。” 亲兵一瞪眼,“嗬,难不成我们就愿意啊?放着中原好日子不过,来这儿打
生打死,几个愿意的呀?这是官军,多少还成体统一些,白天不准来,晚上一个
屋也不准超过仨人。瞧她们还都有屋子住,吃吃喝喝没亏待了。要是这儿被鬼狄
的蛮子打下来,她们还有这日子过?还不是被一群光头大汉轮流肏,肏够了抹上
油,大木棍子冲屁眼一插,架起来就烤着吃了。骨头都要拿去喂狗。” 她扭头望了一眼营妓出出入入的那列房子,“我有本事去杀敌,便去杀敌。
来日我残了废了杀不动了,我也愿意躺在这儿,岔开腿,让男人杀敌杀得更有劲
儿。为朝廷捐躯嘛,马革裹尸,有什么要紧。” 丁小妖还想说什么,但身前的宋清儿反手悄悄扯了扯她,没让她再开口。 倒是袁忠义,深深望一眼那亲兵,若有所思。 等到临时住处,安排妥当,那亲兵上马离开,袁忠义走到给马添料喂草的丁
小妖身边,道:“丁姑娘,你若如此郁结,我看,还是早些南下,往中原安定之
地去吧。北防城破,鬼狄大举入侵,各处还有叛匪作乱,这地方,已是人间炼狱,
不是你能打抱不平的江湖了。” 丁小妖抿了抿唇,轻声道:“我是逃难过来的。我见过人命如草芥的情景。
我只是……心里难受。到底怎么……才能天下太平?袁大哥,鬼狄能派刺客来杀
郡主,你武功如此高强,是不是也……” 她说到此处觉得不妥,忙收住话头,叹一口气,“对不住,是我胡言乱语了。” 这时,宋清儿换好了衣裳,皱着眉头从屋里走了出来。 丁小妖瞥一眼,顺势转开话头,不解道:“怎么换了裙子?” 宋清儿苦着脸道:“那亲兵给的衣裳,就只有这套。” 她遭逢巨变的时候吓得尿了一裤裆,之后憋着忍着,一路风吹日晒,也没得
换洗。好不容易有干爽衣裳可换,哪里还忍得了一身骚臭。 但这身衣裳一看便是从营妓那边拿的,小褂半袖,布裙无衬,从腕到肘没什
么遮掩不说,下头空着,绝骑不了马。 丁小妖叹道:“罢了,你将脏的给我,我去河边替你洗了。看看明日能换回
来么。” 宋清儿先是点了点头,跟着担忧道:“可……姐姐,天这会儿都黑了,你这
打扮,能认出是女子,外面那些兵大半脸上都带着刺青,像是流放来的刑徒,不
行,还是等白日再说吧。” 丁小妖本想说自己一身功夫,怎么也不至于怕了那些寻常兵卒。可一转念,
这里毕竟紧邻着他们营盘,真闹出事端,惹来帮手,对方人多势众,她兴许讨不
到好。 她偷瞄袁忠义一眼,不敢冒险,便点头道:“那就等明早。我去营妓那边借
根棒槌,给你好好敲敲。横竖瞧这架势,明儿个也不一定能见到郡主。见到郡主
……也未必有什么用。” 现实惨景,最能消磨胸中豪情。 无能为力,正如千钧巨石,压着人腔子里发热的血,喷涌不出,憋得生疼。 这时,袁忠义在旁柔声道:“还是交给我吧。” 宋清儿顿时面红耳赤,连连摆手:“不能不能,这怎么使得。都是我穿了几
日的脏衣裳,里的外的都有,可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袁忠义肃容正色道:“清儿,江湖人不拘小节,事急从权的道理,难道你都
不懂?这地方远不若咱们想的那样太平,我去办这事,安全稳妥。你们两个,先
拿着那亲兵留的小袋,做口热粥。我去去就回。” “可是……”宋清儿一想到那里头还卷着自己透尿骚味儿的底裤,便浑身火
烫,羞得腿都软了。 这次,却是丁小妖拽了她一把,叫她住嘴,大大方方把那团衣裳劈手夺过,
递给袁忠义,道:“那就谢谢袁大哥了。我跟清儿在这儿起火做饭,等你回来。” 看袁忠义大步流星走出院门,宋清儿双腿打颤,觉得尿眼儿都在发酸,带着
哭腔道:“姐姐!人家……人家内衣都在里头呢!” 丁小妖抬手在她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凑近低声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天
大的好机会掉在头上,你还要顾及脸面?袁大哥救你的时候难道没看见你吓得尿
裤子?人家一腔好意不在乎你出丑的模样,这是多好的兆头啊?你不顺水推舟找
机会跟他亲近,还等着将来找媒婆帮你说亲不成?” 宋清儿被说的脖根发红,嗫嚅道:“这……这也太……” “太怎样?他也就是没说要帮我洗,我不好开口。不然等他洗了回来,我今
晚就偷一坛酒去他屋里谢他。” 她斜斜一抬眸子,轻声道:“你真敢?” 丁小妖歪嘴撇腮哼唧两声,叹了口气,“好吧,我不一定敢。除非你陪着我。” 宋清儿倒抽一口凉气,“我、我还要陪着你?” 丁小妖二话不说把她搂住,咬着耳朵嘀咕起来。 宋清儿听到最后,感觉连肩膀都羞得红了,狠狠咬了咬牙才驱走脑子里乱七
八糟的遐想,低声道:“姐姐,咱们还是赶紧做粥去吧。” “啊哟,对,这才是正事。走走走。你添柴生火,我来张罗。这些活计啊,
你也学学。真要铁了心跟着人行走江湖,可不能当个鸡都不敢杀的娇小姐。” 这厢两人拾掇一些干柴进了伙房,那边袁忠义也已到了河边。 夜幕早已将大地吞在口中,营妓那列房屋门外悬的昏黄灯笼,宛如亮起的齿
缝,提醒后头赶来的人,里面已有饥渴的汉子,在享用鲜美的羔羊。 袁忠义站在暗处,将手里的衣裳摸索一番,抬起闻了闻,面上露出一丝微笑。 这几日他颇为收敛按捺,到此刻嗅着年轻女子贴身小衣上浓烈的腥臊,目光,
总算渐渐起了变化。 他自然不是真为了帮宋清儿洗衣。 拿着这团衣裳,袁忠义飞身上树,观望一阵兵营布局,便轻盈跃过河面,大
步赶去。 营地关卡重重,不过他是柳焽带来,找人通报一声,先前带路那个亲兵便端
着粥碗一溜小跑过来,瞪着他道:“不是说今晚郡主没空么?你怎么来这边了?” 袁忠义微笑拱手,指指肘弯搭的衣裳,道:“清儿穿不惯这边的裙装,外头
已经黑了,我就说帮她到河边洗洗。我不找柳将军,就想问问小妹,这儿可否给
块胰子。” “这鬼地方,哪里去给你找那么金贵的东西嘛。你去河边挂灯笼的屋子,找
个灯笼没挂在檐上的,进去借捧草木灰吧。” 袁忠义无奈道:“小妹,不瞒你说,那一列屋子,灯笼都挂起来了。外头还
有不少汉子等着,应当都不得空了。” 那亲兵一愣,啧了一声,骂道:“才吃顿饱饭就都急匆匆去折腾娘们。憋一
憋是会炸了卵泡不成?算了算了,我去问问,你等着。” “我随你去吧。拿了便走,省得小妹还要再出来。” 有那亲兵带着,卫士自然放行。 袁忠义一路跟进去,不出所料,果然见到女将亲兵们的营房,单独隔开在一
处,四散环绕拱卫着中央大帐,想来,郡主的住处就是那边。 他暗暗将地形记在心里,耐心等候。 不多时,那亲兵拎着一个小布袋跑了过来,往他手里一塞,“喏,猪牙皂,
你洗的时候先把衣裳泡透,捞出来,把干豆子丢进去几颗。你不是功夫好么,捏
碎成粉,揉一揉,涮出来就干净咯。用完了,记得把剩下的还我。” “好,我用完就来还。小妹你几时歇息?” “消消食就睡了。你明儿个再还吧。” “不愧是柳将军的亲信,这么早便能休息。” 那亲兵皱眉道:“哪个有那好命哟,子时还要巡哨,要不你那会儿来还我?” “我夜里修行打坐,不必休息。子时来还……也好。” “哦,那你就在北头桥东那棵老树下头等着吧。我巡哨看见有人,就去找你。”
她打个呵欠,很认真地叮嘱道,“可省着些用,我们姐妹拢共不剩几口袋了。” 她眉心紧锁,犹豫再三,很惋惜地小声道:“要不是我忙,走不开,还不如
我去帮你洗咯。你们男人粗手笨脚,哪里用得好……” 袁忠义看看手上的袋子,瞄瞄那亲兵欲言又止的模样,柔声道:“小妹,你
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么?” 她先是下意识想要否认,跟着嘿嘿一笑,凑近些,小声道:“高手,先前凑
一起吃吃喝喝的时候,我跟隔壁营房的小姐妹,把你的本事吹出去了。她们不信,
明儿个等你见完郡主,要是没啥事儿,给她们露两手,咋样?” 袁忠义心里一宽,笑道:“郡主必定要考校在下。届时,你带着小姐妹在旁
看好就是。” 那亲兵顿时笑成了一朵土里开出来的花,“好咧。晚上见面时候,我给你偷
俩肉干来。你可千万吃饱,吃饱才有力气。” 袁忠义摇头道:“不必,吃喝在下不缺。那,在下先走一步,告辞。” “哎呀……别老文绉绉的,回见。” 两厢分别,袁忠义离开营房,与那些卫士逐个打过招呼,仍从来路回去。 过了木桥,回到小河边上,他蹲下出手拨弄水面,微微一笑,从那袋子里掏
出几颗干皂荚豆,直接抛了出去。 干豆落水,激起一片细微波纹。 他将小袋揣进怀里收好,把宋清儿的衣物慢条斯理一件件展开,叠拢捏在手
中,缓缓浸入水下。 袁忠义凝神运功,体内早已浑厚无比深不可测的不仁经真气澎湃而出,但见
白气森森,腾浪而起,转眼之间,水下那些衣物,就已被封在了冰中。 他双手一抖,冰壳迸裂,碎在水中,顺流而去。 他运气一凝,再将衣物冻住,如是循环往复,走过三遍,才拎着衣裳站起身
来。 他拍拍布料上的水,一片片冰珠洒落在地,不几下,便让触手所及,尽皆干
爽如初。 那上面的尘泥污秽,自然是干干净净,分毫不剩。 袁忠义略一思忖,又抄起一捧水,洒在叠好的衣裳上,翻来覆去,叫其浸透,
随手拧了一拧,这才往住处走去。 亲兵小妹给的口袋虽小,里头的东西却着实不少,就粥的饼子里,还加了些
干菜。 袁忠义又从行囊里取出几片肉干,用水洗去上面的盐渣,泡进热粥中,叫丁
小妖和宋清儿分着吃了。 宋清儿到此时才算是彻底安下心来,不敢正眼去看袁忠义,只得低着头没话
找话,问道:“袁大哥,这肉干泡开之后,又松又嫩,还能化出油来,应该不是
牛肉吧?” 袁忠义笑道:“兵荒马乱这么些年,哪家还有老牛舍得宰来吃肉。当然不是。
这是上好的羔羊肉,我来这边的路上救下了一户牧民,他们专为我做的。可惜为
了方便带着,腌制过,不如新宰的时候鲜嫩。” 丁小妖皱眉道:“我碗里这块咋就没什么油水?” 袁忠义哈哈一笑,“想来是部位不同吧。清儿运气好,吃到了油足的地方。” 说着,他目光不易察觉地在两位女郎大腿上一扫,眼中笑意更浓,柔声道:
“小妖,你一来就吐了,肚子空虚,可要多吃些。清儿,你把那带油的,给她分
一半。” 吃饭时说起了皂荚豆的事,一听袁忠义还去找柳将军的亲兵讨了人情,宋清
儿更是羞惭不已,满心愧疚,红彤彤的小脸恨不得埋进膝盖之间。 丁小妖在旁看着,恨铁不成钢,忙一边用手在背后戳她,一边聊些闲篇,催
她接茬。 一顿饭吃罢,袁忠义回房练功,两个女子在隔壁间耳语一阵,也便和衣而卧,
抵足而眠。 子夜,阴云未散,只在穹顶露出几线残破缝隙,月光藏在其后探头探脑,不
情不愿丢下几缕清辉。 河边那列屋子门口的灯笼都已熄了。 汊口镇最后的光,都在军营之中。 袁忠义听着更鼓,估摸到了时辰,摸摸怀里的口袋,起身出门。 他在桥头老树下耐心等待,不多时,那圆脸亲兵便提着打更人用的长杆灯笼,
一步三晃溜达了过来。 这次多聊了几句,袁忠义才知道,那亲兵让他们叫自己小妹,不是因为年纪
小,而是因为她没爹没娘,柳将军收留之后给了她个姓,人人都只叫她小妹。她
真要跟人说名字,也只能说自己叫柳小妹。 巡夜不可怠慢,小妹没有久留,检查了一下口袋里还剩的豆子,就喜滋滋摆
摆手,叼着根草杆儿走了。 袁忠义过桥之后,跃上树顶,望着那摇晃灯火走远,默默记了一下路线,心
中拿定主意,跳下来展开轻功,飞快回到住处。 他侧耳倾听,确认丁小妖和宋清儿都还睡着,微微一笑,掌心在门缝一滑,
没发觉上闩,便轻轻推开,无声入内。 他走到床边,运功凝神,凭气息和微弱光芒摸清床上两个女子的布局,找到
宋清儿,伸出一指,轻轻点在她的颈侧,把一缕森寒真气,顺着经脉蔓延下去,
寻到任督交会,轻轻戳刺。 须臾,宋清儿发出轻微呻吟,眉心蹙起,眼皮下眸子转动不休。 袁忠义立刻收手,一晃身退到外面,将门合拢,屏息等待。 前夜他就知道,宋清儿睡得并不安稳,很容易被噩梦惊醒。 不出所料,不过几息功夫,屋中就传来宋清儿惊慌失措的尖叫:“啊、啊啊
啊——!” 袁忠义神情一肃,推开门扇抢了进去,晃燃火引点亮桌上残烛,沉声道:
“没事吧?” 从美梦中惊醒的丁小妖紧紧抱着瑟瑟发抖的宋清儿,困得发懵,道:“袁大
哥?你来了……” “我去还小妹的皂荚,回来就听到清儿尖叫,是又发了噩梦么?” 宋清儿泪眼婆娑,在丁小妖肩上点了点头。 丁小妖软语安慰,无奈身上实在是倦了,禁不住呵欠连天。 袁忠义看在眼里,走上前去,柔声道:“你们都累得狠,如此耽搁下去,明
日见郡主,只怕会提不起精神。这样吧,事急从权,并非讲究男女大防的时候。
正好你们俩都穿着衣裳,就还如此躺下,我握住清儿的手,用内力护住她的心脉,
在旁打坐修炼,助你们一夜好眠。” 宋清儿胸中心儿顿时擂鼓一样的跳,面皮发烧,颤声道:“这样……岂不是
耽搁袁大哥你休息?” “我内功运转往复不息,冥想打坐便比睡觉休息得更好。不必在意。倒是你
……女儿家面皮薄,我在旁,会不会让你担心有损名节?” 她听到这话,身上一颤,赶忙咬了咬牙,扭头道:“袁大哥,我决心跟随姐
姐行走江湖,就不会那么拘于小节。那……就有劳了。” 袁忠义赞许颔首,拉来破旧木凳,正襟危坐,伸出一手,“来,你将腕脉放
在我掌心,莫要多生杂念。你遭逢了大变故,睡得极不安稳,我今晚便不走了,
护你到天亮。” “袁大哥……谢谢。” 丁小妖乖觉地换到内侧,眸子一斜,在旁道:“那我呢,能也沾光,蹭一只
手么?” 袁忠义含笑伸出另一只手,“好,不过你睡得应该踏实,我便只把手借给你
握着,不多浪费真气了。” “那肯定不用。”丁小妖抿唇一笑,忙不迭躺下,紧紧攥住他的手。 宋清儿噙着眼泪随之躺倒,闭上双眼。 袁忠义见她二人都摆好姿势,微微一笑,将真气送入宋清儿经脉,垂目等待。 内力入体,如臂使指,他略一调校,便轻轻松松封住昏昏欲睡的宋清儿各处
穴道,叫她彻底睡死过去。莫说是噩梦,便是他这就脱下裤子上床把她日个春水
长流残红片片,也绝对醒转不来。 袁忠义放手松开宋清儿腕脉,耐着性子等了片刻,待到丁小妖握着他的指头
因睡熟而松力三分,才挥臂点下,把她也送入醒不转的黑甜乡中。 他扭头一看,残烛还能燃上片刻,便趁着亮光仍在,悠然走到床尾,掀起宋
清儿的布裙,分开那双细细长长的腿,往尽头私处看去。 宋清儿身骨初成,含苞待放,之前换衣裳时又匆匆擦洗了一番,女儿家的娇
嫩处,看着还算整洁。 润润圆圆红豆,鼓鼓嫩嫩白包,直直窄窄蜜缝,稀稀疏疏芳草。 袁忠义二指压着一分,花唇初绽,蕊穴骤开,一环皱粉牝口,几滴莹珠蜜露。 验过处子嫩芯,他又将宋清儿裙中天地尽数打量一番。正可口的年岁,又不
识人间污秽,叫他看着便兽欲大动。 不过即便是个前菜,也不能牛嚼牡丹,暴殄天物。 要临时解解馋,外头还有更合适的目标。 他抚弄一会儿小小圆圆的臀,将裙腿归并回原处,望一眼桌上已经燃尽的残
烛,出门回到自己房间。 袁忠义打开行囊,将里面乱七八糟各种东西尽数取出,摆开在桌上,指尖一
划,打开里面一个夹层,从中抽出一条灰蒙蒙的软布。 他甩手一抖,那条灰布展开,上头闪着密密麻麻的乌光,犹如一副软鳞甲。 他迅速脱光衣物,赤条条将那两块极薄极软的布料分开拉展,上下穿好。 那奇怪衣装看着虽小,料子却极软极弹,好似蛛丝织就,服服帖帖,将他强
健肌理勾勒得轮廓分明。 他活动一下四肢,又从夹层拿出一张人皮面具,两块胶泥,面具贴合戴好,
胶泥按在两侧额角,将双眼拉得细长,眸子微抬,便显出一股狠辣狰狞之气。 他最后戴上面巾,在脑后包好,只露双目,整个人仿佛融入到天地暗影之中,
难以分辨形迹。 门开,门合,细细吱呀一声,那灰影便已越过残破院墙,一阵风似的吹向河
边。 镇内把守桥头的卫士早已困倦不堪,一个抱着长矛靠柱打盹,另一个歪着脑
袋呵欠不休。发愣那个迷迷瞪瞪中听到旁边咔嗒一声响,扭脸看去,皱眉睁眼,
什么也看不真切。这一转脸的功夫,耳边仿佛吹过去一阵清风,颇为舒爽。 他拍拍脸颊,伸个懒腰,也靠着桥柱坐下,闭上了眼。 袁忠义这次过桥之后未再往营地门卡处去。依照先前记忆,他径直走到两座
塔楼中间墙外,蹲下运功缓缓向上托起,将本就夯得不甚牢靠的木桩拔到离地,
从下方缝隙伏身一钻,便进到了大营里面。 郡主和副将们的营帐有重重防护,虽说以他本事也不是闯不进去,但难免风
险会略大些。他靠着营房暗面绕过两拨外围巡哨,探头一望,如愿看到了亲兵小
妹所在的队伍。 四个女亲兵,正围着营火休息,面上虽都困倦,却都强撑着低声谈笑,不敢
怠慢。 知道隔一会儿便还要替岗夜巡,袁忠义躲在暗处静静等着,并不着慌。 他如今的耐心已经很好,很好。 不多久,换岗的四个亲兵过来,八个年轻姑娘嘻嘻哈哈说笑一阵,吃了两口
烤热的饼子,坐下的坐下,换防的换防。 袁忠义眼中精光一闪,默默回忆了一下先前小妹的巡逻路线,身影一晃,直
奔目的地而去。 在那边寻了一处灶坑,他伏身屏息,盯着营房后侧的土路。 不多时,亮光摇曳,那四个亲兵两两并肩,举着一根松明火把,远远有说有
笑走来。 袁忠义眯起眼睛,四肢蜷缩,缓缓蓄力。 呼。 一阵彻骨寒风,吹去了灰蒙蒙的影子。 啪啪啪啪,四声轻响连成一线。 袁忠义伸手一抄,接住火把拿在手里,弯腰往地上一插,把四个被打昏的亲
兵全翻转到仰面朝天,拍打掉面上尘土,细细审阅一番。 论姿色,柳小妹不在前列。但袁忠义觉得有趣,先将她提到一旁,剩余三个
他略做比较,选出个身量高挑屁股肉厚的,也提到小妹那边放好。 贪多嚼不烂,剩下两个,他没兴致冒险外带,拎着腰带左右提起,一脚踢灭
火把,把她俩挪到旁边营房后面。 这身特异夜行服是集神龙道之力专为柳钟隐的身份织造,胯下暗扣一开,便
能掏出那根狰狞毒龙。 袁忠义这种事早已干得麻利无比,卸甲,扒裤,一口唾沫抹开,骑到股后,
双腿一夹,按下硕大龟头,掐住女子后颈,挺身而入,绵密软嫩细细包裹上来,
好生畅快。 冰寒真气一激,身下女亲兵悠悠醒转,只觉胯下饱胀欲裂,热辣辣耸动不休,
想要痛呼惨叫,脖子却被死死卡着,只能勉力进气,哪里叫得出声。 袁忠义无心久战,抵着花心玩弄百余合,便送出一股凌厉内息,把女子阴关
绞得支离破碎,一声苦闷哀鸣,精元尽泄,被他吸纳得干干净净。 他收紧虎口,彻底窒息的女子在身下有气无力地挣扎起来。裹着他阳物的花
径也随之越收越紧,直至最后,随着一股刺鼻腥臊,陡然彻底松弛。 他抽身而出,骑到另一个女亲兵身上,如法炮制。 扼死第二人后,他抽身出精,将浊液喷洒在并拢摆放的双臀之上。跟着,他
力运指尖,戳入肌肤,在两具女尸臀肉上各留下一个龙飞凤舞血淋淋的柳字。 处置完毕,袁忠义不敢久留,将小妹和选定的另一个亲兵左右扛在肩上,展
开轻功原路返回。 从墙下钻出,他把木柱复位,运功插深,再不留半点痕迹。 接着,他带着两个女子悄悄步入河中,仰面倒泳,托着她俩头在水上不至憋
死,顺流漂下,不多时,便远远离开汊口,到了镇外荒原。 水淋淋爬上岸边,四下无人,再也没有掣肘之处。袁忠义哑声低笑,扛着二
人走出一段,找到一棵还算合意的歪脖子树,将她俩放下。 那个用来泄欲的亲兵,他随手剥光,用她自己的腰带绑住双手,赤条条挂在
树下。 而用来玩弄的小妹,他只先去掉了外甲,暂且留着衬底衣衫。 用皮囊去河边取水,袁忠义把两人头面洗净,生起堆火,微笑欣赏片刻。 然后,他想起了小妹的那句话。 “来日我残了废了杀不动了,我也愿意躺在这儿,岔开腿,让男人杀敌杀得
更有劲儿。” 他眼中笑意更盛,缓缓握住昏迷小妹的肩膀,森冷如冰的真气,瞬间渗入骨
节。 “叫我看看,你的话,是不是真心实意。” 袁忠义喃喃说罢,内息如刀,转眼便废掉了她双肩经脉,削残骨节。今后莫
说上阵杀敌,就是提水,也拎不起装了三分的桶。 听着小妹昏迷中痛苦的呻吟,他呵呵轻笑,隔着单薄衣衫拍了拍她青嫩未丰
的牝户,“今晚,我先教教你,该如何给汉子鼓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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