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我儿快快醒来!」
迷迷糊糊中,刘洪海但觉身体摇晃,只听得一阵惊惶莺声,在耳边喋喋不休,虽尽力想要睁眼,身子却昏昏沉沉,浑没一丝力气。
但听得那清脆女声叫了一阵,旋即不知对谁破口大骂:「你个杀千刀的!既教我儿习那劳什子七十二变,为何不在旁贴护!若是跌坏了我儿!我定不与你干休!」
「夫人息怒!夫人息怒!」
一浑沉男声慌忙忙道:「为夫如何没有遮护?直恨不得拿索套着他才好,不料这惫懒孩儿自以为已习练纯熟,趁为夫不备,突变做个鹞鹰遁走,为夫追之莫及,眼睁睁看他法术失控撞上山石,这却怪我不得……哎呀!夫人莫要动手,莫要动手!」
「我把你这腌臜夯货!杀千刀的老牛!还在这里满口胡柴!倘若我孩儿有甚三长两短,可叫我……可叫我如何得活……」
那女子发一阵火,音转哽咽,哀哀哭道:「我的儿啊……」
那男子缓声劝道:「夫人勿忧,看我儿呼吸平稳,面色红润,定当无事!定当无事!」
那女子充耳不闻,只是哭泣。
什么鬼东西?七十二变,我还孙悟空呢!刘洪海浑身没一处不痛,虽是一根小指头也无法动弹,心头却渐渐清明,暗暗纳罕:自己不是被大卡车撞了吗?最后的记忆便是一把推开妈妈之后,迎面而来的巨大车头……难道现在是在医院?
妈妈呢?馨芸在哪里?没有受伤吧?旁边吵吵闹闹胡说八道的这一男一女是谁?
虽然那女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她儿子,却绝不是馨芸的声音!
回想当日,却是刘洪海十八岁生日,也是他与自幼相依为命的美貌爱母结缘周年纪念日。刘洪海为了这重要日子,硬是顶着一月后便是高考的压力,特意找到班主任,软磨硬泡,请了整整两日假。
刘洪海之母刘馨芸年方卅二,本是内地富商之女,十三岁时不幸被人绑架,惨遭强奸致孕。一月后绑架者被捕,因需提取基因为证起诉,刘馨芸以十四稚龄,忍辱受苦生下刘洪海,终使罪犯伏法就戮。
由于幼年经历,刘馨芸极恶男子,然女子母性天生,唯对亲生儿子刘洪海疼爱不已。刘洪海自幼乖巧,成绩优异,步入少年后偶然得知身世,怜爱母亲之余,更是痛恨已死多年的生父。为补偿生来即带有之罪,刘洪海对母亲更是加意体贴,呵护备至。
男子幼时大都有恋母情结,刘洪海自幼无父,至十来岁情窦渐开,加之得知身世后心中由愧生爱,对美母之情越发不可收拾。而刘馨芸本就貌美心高,且正当三十妙龄,虽恶男子,却始终兰心寂寞,眼见唯一能得亲近的儿子年纪渐长,愈加英俊挺拔,才华横溢、幽默风趣,更对自己千依百顺,只把自己一人当做手心至宝,直比世间最好的丈夫还要温柔体贴,不由得芳心暗许,也将一缕情丝暗暗系于爱子身上。
朝夕相见的母子俩虽互相爱慕,却碍于世情伦常,不敢丝毫表露,俱不知对方心意,只是各自辗转反侧、备受煎熬。直至刘洪海十七岁生日那晚,刘馨芸在家中为儿子庆祝,母子俩各有心事,不觉一齐喝得酩酊大醉。次日二人同时醒转,却骇然发现母子二人赤条条的拥在床上,刘洪海晨挺的卵子还兀自杵在母亲穴里,顶着那硬中带滑的胞宫口一跳一跳地撒欢哩。
刘馨芸羞惭无地,挣扎开来,拉过锦被裹住身子,放声大哭。刘洪海也慌了手脚,忙滚下床跪地,一面痛自耳光,一面哭诉自悔,只是脑袋一塌糊涂,忏悔中说不得便夹了些胡言乱语,说到伤心处,不自禁露出口风,道出几年来对母亲的苦恋情思。
刘馨芸乍闻爱子秘事,芳心大喜,恨不得立刻搂住洪海亲个够,只是抹不开脸面,一味嘤嘤娇泣。刘洪海却只道母亲不肯见谅,又想起母亲本有幼年阴影,今日却再受自己之辱,一时间悔恨之极,恨不得不该活在世上,便要举起床头水果刀自裁。刘馨芸唬得魂飞魄散,再顾不得女儿家娇羞,一把抱住儿子,急急吐露心事。
刘洪海至此方知自己与爱母乃是两情相悦,抱着母亲软玉温香,滑如凝脂的身子,惊喜交集,如在梦中。一低头,便见伊人秋波如水,红唇诱人,不由得伸嘴便吻,刘馨芸含羞浅笑,藕臂痴缠,婉转相就。
从此二人在外仍为母子相称,背地里却是儿夫母妻,整日价老公老婆、亲亲宝贝呼来唤去,食则坐怀互哺,寝则交股而眠,时时行云,日日覆雨,恩爱非常。
正是:慈母佳儿两缠绵,不教孝武专于前。
莫道天理容不下,只羡鸳鸯不羡仙。
前事表过,再说刘洪海年满十八这两日假间,母子二人在爱巢别墅中颠鸾倒凤,不知痴缠交媾了多少回。刘洪海尘根插在自身降世之处,与母亲仿佛连体婴儿一般,除却便溺之外,真真舍不得片刻分离。纵使每每在爱母子宫内射出阳精后一时瘫软,也要泡在那暖融融、水淋淋的膣孔内,一面搂住美母轻怜蜜爱,一面絮絮说着动人情话儿,逗得个馨芸只是吃吃荡笑,撒娇耍嗲,爱火愈燃愈烈,不曾稍熄。
直至次日,母子两个俱都欢爱得精疲力竭,相拥眠至傍晚方起,但觉饥肠辘辘,刘馨芸又欲给爱子正式庆祝十八岁成人之礼,便相偕驾车离了爱巢,外出就餐。浪漫的烛光晚餐之后,刘洪海搂着俏脸微红的爱母娇妻纤腰出得餐厅,正欲取车之时,突见一载重卡车在路旁歪歪斜斜,横冲直撞,正定睛看时,却见那司机满脸通红、昏昏欲睡,往方向盘一趴一扭,卡车便拐弯冲进停车场,径向母子二人撞来。
危急之时,刘洪海只将爱逾性命的母妻狠狠一推,未及躲开,便被卡车迎头撞上。砰地一声大响,隐约听得母亲撕心裂肺地叫了声自己名字,黑暗袭来,就此人事不知。——————————————————追思半晌,刘洪海力气渐生,将眼皮睁开一条缝,吃力看去,影影重重的,但见两个影子在面前乱晃,只听先前那女子喜道:「孩儿醒了!我儿醒了!」
刘洪海定睛看去,只见一个三十许美貌妇人梨花带雨,娇靥满是爱怜喜色,凑在跟前。那妇人身着霓裳古装,眉目如画,云鬓高耸,满头珠翠环绕,星眸朦胧似能言,绛唇一点若含情,真个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姿。刘洪海不禁心下大震,暗道:「乖乖,哪里来这样祸国殃民的美女?古装打扮,难道是正在拍戏?为什么拍到医院来了?啧啧……这女演员一定会红!这气质、这脸蛋,哪个女明星比得上!」
便在他意乱情迷,盯着美妇呆呆出神之际,旁边黑乎乎一个大脑袋挤将过来,眼若铜铃、鼻似漏斗,竟是老大一个水牛头。刘洪海吓了一跳,想不明医院内怎会有牛,正惊奇之际,却见那牛头裂开大嘴,口吐人言:「我儿觉着如何?可有哪里疼痛不妥?」
这一下,直唬得本就虚弱不堪的刘洪海三魂出窍,七魄升天,双眼一翻,便即晕去。
混沌中一段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冲击入脑,一幅幅奇异画面放电影般流转而过。不知昏睡了多少时辰,刘洪海幽幽醒转,只觉周围静悄悄的,似乎无人在旁。
刘洪海觉着身子恢复了些力气,睁开眼来,四周黑漆漆一团,身周之物也仅辨形状,似乎已然入夜。
看着头顶模糊的青纱幔帐,刘洪海暗叹了一口气:「原来,刘洪海终究是死了啊……馨芸吾妻,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孩儿不孝,不能遵守诺言,和你白头偕老了。早知……早知如此,我一定答应你,让你给我生个孩儿,也好让你今后排解寂寞……」
悲从中来,不由得怔怔流泪。
好半天,刘洪海才稍稍振奋精神,整理新得之记忆。
从适才自三魂离散的大脑中继承的记忆得知,眼下夺舍所得的这个皮囊,乃是他幼时便耳熟能详的《西游记》中一个妖王,圣婴大王红孩儿是也。
红孩儿本姓牛,名圣婴,现今已是两百余岁,却因妖、人寿命有异,外形依然是个十二三岁的垂髫童子模样。先前所见的大牛头,便是今生之父,平天大圣牛魔王,那美绝人寰的华贵妇人,自然是红孩儿生母,铁扇公主罗刹女了。
刘洪海小学时已通读四大名着,因年幼,既不爱琐碎拖沓,通篇脂粉气的红楼,也不喜竟将残害无辜、卖人肉包子的恶贼、为强抢美色枉顾一城平民的淫贼、假仁假义的奸贼统统称为「好汉」的水浒,唯喜英雄遍地,烽火连天的三国,与奇思妙想、妖魔神怪横行的西游。
其中,又属西游最合小孩口味,当年刘洪海可是爱不释手,将一本厚书细细读了十余遍,八六版电视剧也是翻来覆去看了又看。现下回想,只觉西游书中情节人物俱都历历在目,竟如背得一般,不禁暗暗称奇,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只得归于灵魂穿越之奇效矣。
书中红孩儿出场之时,已是三百余岁,即是距玄奘西游尚有数十至百年之久,自己还未学过原着中红孩儿最大依仗三昧真火,也不知百年后西游时之红孩儿是如何习得。
且书中牛魔王身怀七十二变,红孩儿虽也变小儿、变观音,有过几次变化,却未曾说到能变别样物事,不知是没能学到其父牛魔王的本事,还是因这次几乎致死的意外,畏而弃之了。
从前读西游,尚未对这妖怪留心,此刻既已身为红孩儿,细细思索之下,许多关乎己身、关乎身边人的诸般谜题便纷至沓来:其一,血统怪异之谜。红孩儿既是牛魔王之子,为何仅仅身具罗刹女罗刹族体质,从未说他也是个牛精?即便身受莲台三十六把天王罡刀洞体之苦,也未能化为牯牛本相?书上说他「面如傅粉三分白,唇若涂朱一表才。鬓挽青云欺靛染,眉分新月似刀裁。战裙巧绣盘龙凤,形比哪咤更富胎。」
同为少年模样,却比哪咤三太子生得还好看些,这般形容,哪里还像个妖怪?明明就是貌比潘安的少年神仙嘛!
其二,三昧真火之谜。三昧真火威力极大,须得观音净瓶玉露方能灭之,那净瓶玉露连太乙金仙的人参果树也救得活,可见三昧真火实乃道家仙法中极霸道之术。此法术牛魔王不会,罗刹女不会,遍观西游,太乙散、金仙无数,擅此术者仅仅一个太上老君而已。红孩儿再怎么于八卦炉砖石而成的火焰山修炼,不得其心经秘法,又是如何修成?
其三,母亲铁扇公主的芭蕉扇。那芭蕉扇乃是「昆仑山后,自混沌开辟以来,天地产成的一个灵宝,乃太阳之精叶,故能灭火气。假若扇着人,要飘八万四千里,方息阴风。」
这样一个天地至宝,如何会落入不过一千余岁,勤力修为也仅至散仙之位的罗刹族小小女子手上?虽说罗刹族出了个佛教法神罗刹天,也不过区区十二天之一,天庭灵山修为高过他之人多如牛毛,任刘洪海怎么盘算,莫说一个牛魔王,连那罗刹天也护持不住铁扇公主的至宝芭蕉扇呀!
静思良久,刘洪海忽觉腹中饥饿,便将疑云抛诸脑后,翻身坐起,欲去寻些吃食。不料刚一起身,便见床边矮几上,一个窈窕女子伏几而眠,鼻息细细,几不可闻。看身形穿戴,正是日间所见的倾城美妇,红孩儿之母罗刹女。
可怜天下慈母心!
刘洪海一怔,心头暖流升涌,似乎又回到前世,自己高烧卧床,娇妻爱母馨芸不眠不休守在床边照顾之时。刘洪海温情脉脉,看了罗刹女许久,脑中却满是馨芸如花玉颜,娇嗲痴态,今后却天人永别,不由得伤心落泪。
半晌后,刘洪海拭净泪痕,重又躺回床上,伪饰虚弱,开口唤道:「母亲……」
罗刹女登时惊醒,不及修整倦容,急急抢到床畔,惊喜道:「孩儿醒来了!身子觉着可好些了?」
一面说,一面扶爱子坐起,举止千般轻柔,万种怜爱,直怕孩儿磕着碰着一星半点。
「尚好,只是身子无力,腹中饥饿,还劳母亲取些吃食来,给孩儿垫垫。」
刘洪海有气无力道。
罗刹女禁不住珠泪滴落,忙举袖揩拭,却是苦尽甘来,泪中带笑,嗔怪道:「你这孩子,说甚么浑话!怎地一觉醒来,便转了性子?对母亲说话,还道什么劳烦,再如此,为娘可不依你哩!」
刘洪海心中微凛,脸色却不稍露,苦笑道:「孩儿不孝,但知逞强好胜,却害慈母心忧受苦,悔之不及,这不是给母亲赔礼么。」
罗刹女更是欢喜,破涕为笑道:「灶下煲的灵芝人参粥,已热过好几回了,此时兀自用文火温着,娘即去给你盛来,可莫要再说这般伤人心的见外话了!只是孩儿若想吃些人肉滋补,这一时半会……娘还要出去寻上一阵子,方才能得。」
这后几句话一说,刘洪海胃中一阵翻涌,脑海里顿时浮现出过往记忆,几乎立时吐了出来,忙道:「用不着用不着!母亲煨的清粥便再好不过!母亲一向以来,便常劝着孩儿与父王两个行些善事,此次大难不死,孩儿念着,定是母亲日常积善之功,方才换得孩儿回魂逃生。且孩儿已是不小,不能再作懵懂顽童,教母亲失望,便决意从今后积德行善,再不吃人了。」
罗刹女大喜过望,连道:「好!好!好!孩儿这般乖巧,为娘诚实喜慰!……啊,不说了,娘这就去给乖孩儿盛粥。」
莲步蹁跹,急急去了。
刘洪海目送她婀娜倩影离去,脑中翻涌的尽是原属红孩儿的记忆中,罗刹女温柔体贴,端庄贤淑的完美模样。不知不觉间,罗刹女的形象和挚爱娇妻馨芸的模样渐渐重叠起来,刘洪海自家明自家事,在这个光怪陆离的异世,罗刹女已经成了他对馨芸那瀚海澎湃、却无可宣泄之思念与深情的替代品。
由于以前的身世,刘洪海对父亲这个角色向来缺乏好感,想起牛魔王在百余年后还会入赘别府,纳个玉面狐狸为妾,那么,就让自己将这一切提前,并代替他宠爱罗刹女吧。
牛魔王的七十二变是一定要学的,待得学完之后,该怎样抢得母亲在手,却要好好筹划一番了。
至于百余年后玄奘西游开始,自己的命运应如何改变……这个还需要担心么?
第02章 为解惑直上天庭 撞私情先得芳心
刘洪海——哦,如今应唤他红孩儿了。他饿了许久,心中早已有些慌了,见罗刹女提着食盒回转,不觉舌底生津,眼巴巴的等母亲为他盛粥。
罗刹女看得好笑,将五色果脯在几上摆开,热腾腾仙草粥盛好,红孩儿忙不迭接过母亲手中瓷碗,也不顾甜粥正烫,呼噜噜的端起便喝。
罗刹女面含微笑,神色满足,一副慈母爱怜之态。手执锦帕,一面给红孩儿擦嘴,一面密密叮咛:「孩儿慢着些,小心烫了嘴。」
接连几碗热粥下肚,红孩儿方缓了些,便拉着母亲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话。
扯了半晌,从红孩儿如今大彻大悟放弃吃人,说到罗刹女规劝牛魔王,老牛却积习难改,总也忍不住抓些落单行人大快朵颐之事。红孩儿看出罗刹女虽是责怪,其实并无多少不满,心知未到挑拨时候,便顺着她为牛魔王开脱道:「母亲一向吃斋,是因有火焰山居民年年供奉,还有那火焰山土地不住指引过往商旅前来送礼求扇,吃穿用度俱不须愁,大可安心修炼,父王当年可没这等好处哩!不夺些商旅财物,顺便抓些人吃吃,得其灵气,如何能修得眼下这般神通本事?」
罗刹女娇哼一声:「这可未必,为娘前六百年中,尚未得芭蕉扇,无人供奉于我,不也从未吃过人便得了天地灵气、小有所成?无非百折不挠、一心潜修而已。」
又伸纤纤玉指点住红孩儿额角轻戳,教训道:「我儿既已决意不吃人,便得身体力行才好,莫要去学你父王,言而无信,成个鄙陋之人。」
红孩儿见话题成功沾上芭蕉扇,暗叫好机会,当下仗着自己年幼,扮作一派天真,好奇问道:「对了,孩儿一向有个疑问,不知那芭蕉扇如此神奇,母亲却从何处得来?」
罗刹女面有得色,笑道:「这却是为娘的造化了。四百余年前,为娘与你父王新婚不久,肚里已有了你,忽一日,有一小神寻上门来,备言其是火焰山土地,得知娘与你父王新婚燕尔,特来道贺。那火焰山来历你也知道,乃你父结拜兄弟,齐天大圣孙悟空踢翻了太上老君八卦炉,落下砖块化成,凑巧也正是那时之事。那土地本是离恨天兜率宫守炉的道人,被老君怪他失守,贬下凡间,做了火焰山土地。」
「那土地拿出贺礼,便是这芭蕉扇了,说是太上老君与他之物,要他年年扇上一扇,压住山火,使得万物得活、行人能过。他却因下凡失了许多法力,使不动那扇子,访得左近有我这得道的女仙,又知我素来心善,便将这宝贝转赠于我。你说,这不是娘凭空得来的造化是甚么?」
红孩儿浑没想到芭蕉扇竟本是太上老君之物,难怪金角银角大王手中五宝贝里也有个芭蕉扇,那个扇一扇便能生焰,这个扇一扇就能灭火,可不正是开炉炼丹所用的一对儿么?
只是那土地言语理由太过牵强,未免有不尽不实之虑……
等等!罗刹女话语里,有句话大有问题!红孩儿惊问:「母亲,您适才说,四百年前您肚里就有了孩儿?孩儿今年不是才两百一十五么!怎会……」
「噫?你父王竟没给你说过么?你这顽皮孩子,在娘肚子里整整呆了两百年不肯出来哩!也不知娘前世欠了你什么,天降下你这个冤家来如此折腾于我。也故是于此,娘对你可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直恨不得将你藏到娘的心尖儿里才好。」
罗刹女周身母性光辉四溢,宠溺笑道:「虽说我罗刹族生育艰难,却至多不过怀胎七、八载,从未听闻有两百年不坠之事哩!我儿天生异象,仅此一事,便可见一斑。」
这等闻所未闻之事,红孩儿心知其中必有蹊跷,只是见罗刹女似也不知究竟,便口中唯唯而应,却不说破,唯将疑问暗藏心底。
母子俩又说了会子闲话,红孩儿便托言疲累,劝得罗刹女回归寝处,自己也躺下安歇不提。——————————————————如此休养了几日,红孩儿身体无碍,便又找老牛学起七十二变来。牛魔王原以为孩儿受了惊吓,按他往常性子,定不会再学此术,还颇觉可惜了这正宗道家仙法,待得听他想要继续修习,喜悦之余,也尽皆悉心传授。
忽忽三年时光一晃而过,红孩儿已将诸般变化纯熟于心,山石树木,花鸟鱼虫无不得心应手。牛魔王虽法力比儿子高了不知多少,身子却是狼犺笨重,单只变化之术来讲,已然比不过红孩儿了。
这一日,红孩儿念及心中诸多疑问,便想:「如今七十二变已大成,那三昧真火修炼秘诀也不知藏于何处,眼下甚是得闲,困在翠云山已是三年,何不离山耍耍,顺路去找那火焰山土地,看看能否解得一两个谜团。」
转生已久,受红孩儿两百年记忆影响,如今他说话思考,已俱变为古人口气了,自家却不觉其异。
当下打定主意,进洞找到罗刹女,只推说欲出山游玩,拜别父母,架起祥云,望东北方而去。
不过一个时辰,千余里地便逝,比前世直升机还要快些。到了火焰山地界,红孩儿按下云头,捏了个「唵」字诀,叫道:「火焰山土地何在?」
一老道应声而现,只见他身披飘风氅,头顶偃月冠,手持龙头杖,脚踏铁靿靴,仙风道骨,浑不似个小小土地。那老道见红孩儿身上故意未敛之灵光,便知他看似垂髫顽童,却是个得道的散仙,「咦!」
了一声,问道:「不知仙童来自哪座仙乡洞府?因何事呼唤小人?」
红孩儿定睛细看,但觉这老道少说也是个金仙之位,比罗刹女修为还高些,绝非使不动芭蕉扇,须得借旁人之手灭火之辈,暗暗纳罕,口中道:「我乃平天大圣牛魔王与罗刹女之子,大名牛圣婴的便是,兀那道士,我有话问你。」
「原来是铁扇仙府上少君,老道稽首,少君有何疑问,尽管开口。」
老道面容一整,恭恭敬敬的躬身拱手为礼。
红孩儿听他只说罗刹女,却丝毫不提威震西牛贺洲的牛魔王,甚至对自己这黄口孺子比罗刹女还要敬重些,心中更疑,问道:「我来问你,你将那芭蕉宝扇赠于吾母,到底是何居心?是不是有甚妖怪看上了那宝贝,你便使个祸水东引之计?」
老道面露讶色,道:「少君说哪里话来?那宝贝老道当真使唤不动,又知令堂向来与人为善,为火焰山苍生百姓计,方才忍痛割爱,如何会有甚异心?」
红孩儿瞧不出破绽,暗道:「这芭蕉扇,眼前的兜率宫守炉道人,还有那红孩儿日后所习的三昧真火,说来都与太上老君有些关联,这老儿既是滴水不漏,且待我诈他一诈。」
便冷哼一声,说道:「你莫欺我年少,便想拿些瞎话诳我,既不是你使奸计,那便无非是太上老君对我翠云山照拂之意罢了!」
那老道脸色微变,急忙否认道:「哪有此事!令堂令尊虽然得道,却未入仙班,佛界无名,老君何等身份,焉能对下界凡胎青眼相加?断断不是!断断不是!实是老道一意行之!」
红孩儿已觑得他色改,心道:「这些仙人枉活了少则数百,多则上千年,必是只顾修行去了,还比不得外公那些生意场上伙伴来得奸猾。此事多半与那太上老儿脱不了干系矣!待我再吓他一吓,如有效,便云开雾散,若猜错,则前功尽弃,说不得只好另寻线索了。」
有了计较,便哼了一声,撇嘴道:「你也不用搪塞,难道你还不知老君为何如此看重吾等?吾两百年来细细思索,虽未尽知,却也猜得七八分矣!」
也不说得太满,免得反而露了破绽。
那老道看他扮得笃定,瞠目咂舌,愕了半晌,终于颓然一叹,道:「罢罢罢,少君果然明慧聪颖,天生的精明,老道认输了。」
红孩儿一阵惊喜,按捺乱跳心头,急急道:「那便与我细细道来!看看我猜得是也不是!」
那道人摇手道:「这等秘事,小人虽有幸得知,却非是小人敢胡乱嚼舌,还请少君自上离恨天兜率宫,去向老君当面罢!」
如此轻易就给了自己入天庭,直面太上老君的资格?红孩儿越发觉得此事不简单,还不知有甚么惊天动地的大秘密在等着他。他也不赘言于此,以免多说多错,便转而问道:「我未登仙籍,如何能入得天门?即便变个蟭蟟虫儿,只怕还未及靠近,便被照妖镜定住,现出原形,只等天兵天将来拿也!」
「不妨事,不妨事!老君早有预料!」
那老道从怀里取出个蓝沁沁的符箓来,道:「老君曾言,少君若是始终不悟,小人便不必多事,若是少君领悟玄机,想要上天相会,便将此宝物与你。此乃老君亲手所画宝符,少君只需滴一滴血上去,放在身上,念动咒语,只要你不出声,除了老君本人,任谁也瞧你不见,嗅你不着,更遑论避过老君亲手炼制的照妖镜了。」
红孩儿又惊又喜,这不是曾与馨芸相拥赏过的AV,透明人间系列中的大杀器么!诚为隐形偷窥、品美赏花的无上神器啊!忙伸手接过,咬破手指滴血上去,念动老道教给的真言,再低头看时,果然自身已隐,阳光透体而过,丝毫不见破绽,不由喜道:「好宝贝!好宝贝!」
那道人见宝贝生效,也是啧啧称奇,又细细指点了四天门的路途方向。红孩儿一一记下,说道:「多谢指点,吾去也!」
捻个诀,便腾云而起。
这隐身符果真厉害,连脚下祥云也遁得无影无踪,红孩儿得此神器,不由寻思道:「我那母亲贞烈谨持,吾虽得她喜爱,形貌又幼,却也从未得窥过她身子,不知是何等诱人的妙物?既得了这宝贝,何不转回去,趁她如厕沐浴之时,细细赏玩一番?」
不过随即又摇头否决这个令人心动不已的念头:「现今还未有办法逐走老牛,若是正巧碰上他俩在干那事,岂不生生气煞了我?反正这宝贝已滴了血,认了主,来日方长,倒也不急于一时。还是先上天庭,解我心头之惑罢。」
腾云直上,不知有几万里高,眼见远方一个巍峨牌门矗在云上,凌空而立,放出万丈金光。
红孩儿早在这三年中,便已知道此乃是实打实一个仙侠世界,对在早该飞出大气层的地方看见那么多云彩,也丝毫不以为异。
飞得近了,只见牌匾上书有「南天门」三个金色大字,一磨盘大小的照妖镜挂在匾下,散着熠熠光华。
隐身符虽能蔽住身形神念及气息体味,却唯独隐不了声音,红孩儿心中惴惴,摒弃凝神,小心翼翼,自眼若铜铃的广目天王身旁溜过,寻隙穿过马赵温关四大元帅手下无数天兵天将。即便有宝贝隐身,见着眼前这许多神仙,要是被发现,只怕一人一口唾沫便淹死了他,不由得红孩儿心中不惧,一踏出营盘,便即忙忙急走,直奔出老远方止。
天庭乃是一众道家神仙以无上仙力开辟的一个广阔无垠,却不与外通的封闭空间,四大天门便是传送门一样的所在。红孩儿进了南天门,便见遍地瑶草,处处奇葩,好大一片无边无际的苍翠土地。地面上雾霭氤氲,无数瑞兽神鸟奔走其间,目力所及的极远之处,几座仙山飘渺。远方天空中,几个浮空岛屿于祥云之内若隐若现。
据那土地所言,离恨天在三十三天之外,乃天庭中最高一块大陆。进了天门后,顺着一个个浮空岛屿、大陆,往着最高处行去便是。然而天庭地面实在太大,处处亭台楼阁,雕檐画栋,直看得红孩儿眼也花了,到得后来,不辨东南西北,只是沿着目光所及处一个个岛屿,径往上头直飞。
不知飞了几日,兀自看不到尽头,红孩儿心头感叹,看来还是孙猴子的筋斗云方便呀!其间与无数仙人擦身而过,都未发现他行踪,倒是那些妖娆女仙的风流身段被他一双色眼暗中觑了个够,也不必赘言。
这一日,他又觉腹中饥了,便按下云头,停在一个没有建筑,幽静无人的孤悬空岛上,欲寻些野生仙果来吃吃,顺便小憩几个时辰,恢复些法力。不料仙果没吃得几个,忽见远处一朵五彩祥云飘来,却是有人来了。红孩儿忙将果核之属拾掇干净,隐在一棵大树冠中。
须臾,那云头降下,现出里面之人,却是一个中年男仙,穿一件丹纱衣袍,腰携长剑,颇有威仪。那仙人先在岛上四处查看,又放神念扫过一遍,连红孩儿隐身之处也没放过。红孩儿有隐身符护着,自然不会教他察觉。那仙人似乎确定了无人,吁了口气,便在一个小水潭边盘膝坐下,不时抬头向一个方向望去,好像在等甚么人,脸上一时微笑,一时担忧,变幻不定。
没过一会儿,又是一朵彩云飘来,却是来自男仙适才过来之处,男仙眉头微皱,站起身来。
后来的彩云中那人靠近空岛,也不现身,只在云中叫道:「奎木狼,你来这偏远处作甚!偏生跑得这般快法,追也追不上!」
「毕月乌,点卯已毕,又有何事寻我?」
那男仙问道。
「近日白虎神君闭关,玉帝适才下旨,教我等西方星宿每日俱代神君上观星台轮值巡札,直至神君出关为止。快快走罢,莫要误了时辰,连我也要吃你个挂落。」
奎木狼略一迟疑,叹了口气,便腾起祥云,跟着毕月乌去了。
红孩儿从树冠里钻出来,依然捻着隐身诀,暗道:「这奎木狼,应就是西游记里那黄袍老怪了,只是西游尚有百年才得开始,他还会安安稳稳在天上待许久哩,在此间遇上,也真是巧了。」
说到巧,还真是巧,他念头还没转完,便见先前奎木狼频频观望的方向,亦飘来一朵彩云。红孩儿奇道:「这可真是稀奇了,难道此地有甚宝贝,一个个都往这里钻?莫不是奎木狼刚走,他所等之人便来了?」
那云飘到近前,落下地来,却是个貌美如花的仙女。仙女形容约莫二十来岁,衣袂飘飘,绿鬓如雾,娇靥若桃花过水,弱腰似杨柳扶风,貌比罗刹女亦不遑多让,却更是青春韶华好时光。她一落下,便在水潭边翘首而望,一阵风吹过,一股非兰非麝,馥郁清幽的异香飘到红孩儿鼻端,红孩儿心中一动:「这女子身上好香!真是沁人心脾,教人好生舒畅!」
便悄悄靠近,想要多闻一些这难得奇香。
那女子绕着水潭转了一圈,颦起黛眉,喃喃道:「奇怪,奎木星君怎会没来?看他平日风仪,不似个不信无义之人啊!」
旋又娇嗔薄怒,哼了一声道:「既是你故意撩拨在先,如何却失信于后,恁地逗人耍子!看我今后还理不理会你!」
一顿莲足,便要腾云离去。
「奎木狼等的人就是她?他们要幽会?」
红孩儿心头突地一跳:「难道她便是那欲与奎木狼私通,而偷偷下凡投胎于宝象国为三公主,天庭披香殿侍香的玉女?」
心里念头急转,暗道:「从她言语看来,此次不过是她与奎木狼初次约定偷会,从时间上断之,倒也可能。这女子虽是天上仙女,却心怀浪漫,感情必定丰富,应不难上手。而她为了奎木狼,甘愿抛弃千载修为下凡,只为了短短十三年的夫妻之缘,又定是个认准所爱,便忠贞不渝的可贵女子,我何不先奎木狼一步,勾得她入手,让她给我做个传递天庭动向的探子?也好趋吉避凶。且我正愁找不着离恨天的所在,若能得她指点,岂不是少走许多弯路?」
他外形虽幼,不过十二三岁模样,却毕竟已有两百一十八岁,在刘洪海穿越夺舍之前,红孩儿便已在母亲铁扇仙拨给他那两个修成人形的丫头绿绮、红袖身上破了童身,早不是个雏儿了。只是但凡修道之人,男子的元阳、女子的红铅,都是炼内丹的必要之物,铁扇公主虽不甚管束于他,却也有过教训,教他莫要贪恋过度罢了。
刘洪海转生夺舍之后,虽对继承前任之物没什么芥蒂,但因勤于修习七十二变,倒是渐渐冷落了两个丫头,只是偶尔思恋娇妻馨芸,又或意淫罗刹女之时,拿她两个来泄泄火。那俩丫头每次完事后都表现得恋恋不舍,却又随即跑去闭关,倒有些教他摸不着头脑。
牛魔王在家里极敬畏罗刹女,虽不知在外有多少勾当,家里的丫头女童,却是一个也不敢沾手的,想来今后都得随着罗刹女一道,便宜给红孩儿了罢。
红孩儿定了计较,散了隐身诀,摇身一变,化作个丰神俊朗、貌比潘安的青年男仙,拱手开口,朗声道:「姐姐请留步!」
那仙女本已踩上祥云,被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唬了一跳,险些跌了个眬蹱,立时回身,战战兢兢道:「你……你是何人?为何在此?我刚才如何却没见着你?」
红孩儿假作胀红了脸,施礼道:「姐姐莫怕,我乃下界新晋散仙,井底之蛙不知天庭广大,导致迷了路途,适才在那边林中小憩,醒来便远远望见这般闭月羞花的美貌仙子,实是生平仅见之绝色,不觉神魂颠倒,心生爱慕。又见姐姐欲走,深恐一别之后无缘再见,遂鼓起余勇,贸然赶来出声挽留,只求结些言语之缘,便心满意足,万望姐姐勿要怪罪。」
那仙女听他说是见自己要走,方从远处那边树林赶来,料想并没听到自己的喃喃自语,先放下了一大半心,又见他唇红齿白,面目英俊,姿神飘逸,加之年纪又少,比那试图勾引于她,却又失信不来的奎木狼标致得多,不觉心下有了些喜欢。她在下界时,少年间也曾有过一段婚姻,所谓食髓知味,上天后对情爱之思已然苦忍了许久,否则怎会受奎木狼引诱?她心中虽动,面上却板了个俏脸,吓唬红孩儿道:「你既是新晋仙人,如何不知天庭规矩?但凡男女诸仙,严禁私下情爱,便是眼神挑戏也不可行,你却拿这等浑话来撩拨于我,该当何罪?」
红孩儿又是一个长辑,道:「委实是爱煞了姐姐,情不自禁,若是姐姐执意出首,我亦不怨。」
那仙女「噫!」
地一声,奇道:「我若出首,你不拦我?你可知犯了天条,须得羁去内丹,将千百年修为尽数捋去,打入凡尘?若是运气好时,还能投个人胎,若是气运见背,还不知入个什么畜生之腹哩!受苦倒是其次,你好不容易得列仙班,当真甘愿被剥去一身得来不易修为,重头开始?」
红孩儿使出比梁朝伟更深情,更坚定的目光,牢牢盯着她的眸子,道:「若是能让姐姐偶尔念起我这痴人,便是打下凡尘,堕入畜道,却又何惧?」
那仙女登天已千年,为天条所缚,被迫断情绝爱,虽也有过诸般幻想,却何曾料到真有仙人为了她甘冒天庭之大不韪?她本就是个浪漫多情的性子,乍闻如此动听话儿,身子已酥了半边,再也拿捏不住腔势,一双眼儿媚得快要滴出水来,忽地腼腆起来,红着个脸蛋儿道:「你这言语……可是当真?你我只是初见,如何……如何能有这般深情?」
红孩儿不答,悠然吟哦道:「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若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诉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原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那仙女更是情动不堪,心儿小鹿乱撞,将素手按在胸前,呐呐道:「怎地这般美妙动人……敢问道友,此曲何人所作?是为何名?」
红孩儿黯然道:「词由心生,有感而发,吾且以〈凤求凰〉名之。姐姐莫要管我,吾已知犯了天条,即便再留于天庭,也必思念成疾,到得人事不清,满口胡话时,说不得还会连累与你,倒不如就此回去凡间,于煎熬中了此残生罢!」
说着摇头叹气,作势欲走。
那仙女再也按捺不住,一颗芳心儿里情爱翻涌,如江水破堤,瞬间变得不可收拾,眼泪汪汪地叫了声:「你这害人的冤家!将人生生撩弄成这般丢人模样,倒要抽身便走,我却是不许!」
纵体入怀,将红孩儿紧紧抱住,扳过他脸,便将朱唇凑上,和红孩儿吻在一处。
红孩儿心中得意,双手只在她背臀上乱摸,一面亲吻,一面道:「姐姐……姐姐莫要如此,此乃犯天条之事,若要罚,尽只罚我一人罢了,要是连累了姐姐,我可真真万死不辞其咎了……」
那仙女将条香滑绛舌往红孩儿口中直吐,唔唔连声,含糊不清道:「郎君深情若此,妾身无以为报,若事发,便让我俩个做对同命鸳鸯罢!」
两人亲嘴咂舌,抚弄了一阵,俱都气喘吁吁了。红孩儿细看怀中娇娃,但见她星眸半闭,粉颊含春,一的凤眼恍若便要滴出水来,真真是个诱杀人的妖精。
红孩儿见水潭边无处遮挡,恐被某个过路神仙觑见,便搂着仙女走到林中,寻处盘腿坐下,揽着仙女盈盈一握的腰,让她坐于自己腿上,揭开溜边对襟霓裳,拨开粉红色湖丝兜肚儿,捉出白馥馥一只嫩滑香乳,托在手心里细细把玩,赞道:「软温新剥鸡头肉,滑腻初凝塞上酥。真真爱煞人也!」
那仙女既已将心完全交付,便也不害羞,闻得情郎夸赞,甚觉骄傲,不由得将胸挺了一挺,喜滋滋地道:「亲亲说话好生动人,妾身连骨子里都酥透了哩!」
红孩儿低头张口,将那一点殷红葡萄噙入口中咂弄,一面嗅她乳间浓香,一面揉她粉腻圆臀,又将空闲的手探入她裙下,顺着两条圆润润腿儿直摸上来,隔着裤儿捂住仙女腿间蜜处,轻捏了一把,笑问:「心肝儿,此处可也是酥透了?」
那仙女嘤咛一声,嗲声道:「自然也酥透了。此处不仅酥了,而且还雪狮子向了火——都化成水了哩!」
一面说,一面撩起裙幅,自行解了裤带,抓起那只怪手,塞入自家裤腰里,道:「亲亲若是不信,不妨伸进裤裆里摸摸,看看奴家敢不敢骗我的郎。」
红孩儿往她腿裆里一掏,但觉毛茸茸、热乎乎一个玉蛤,下面一道细缝滑溜溜的,果然已尽湿了。正是:嫩蕊娇香任君采,玉露沥沥桃花开。因笑道:「心肝儿,怎地流这许多水出来?莫不是将一胞仙尿溺在我手里了?」
那仙女啐了一口,羞着脸娇嗔道:「亲亲雅时自极雅,粗时也真个粗俗!拿这等言语挤兑奴家,也不嫌腌臜!」
粉臂轻舒,搂着红孩儿脖颈,将他脸儿揽在酥胸,又道:「亲亲!奴家既已决意将身子你给,便任亲亲耍弄取笑罢,你手指进去奴家牝里也无事,只是记得一桩,暂莫将玉麈也肏刮进去。男仙女仙身上都下了法术,若欲破戒,或想驱法,月老那边立时就知,玉帝便要使人来拿去问罪哩!」
红孩儿假作懊恼道:「玉帝好不通情理!他与王母可不是夫妻?李天王和殷夫人不也是伉俪?偏生他们可以敦伦快活,却将我等管束如此之紧,可不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
那仙女吃吃而笑,道:「亲亲息怒!这些话我二人说说便罢,在外面可不敢胡乱言语!王母娘娘与殷王妃俱是得证大道的仙神,神念一动,便可将经水红铅收入体内,注入体内之元阳也能尽皆炼化,去炼那内丹,未有珠胎暗结之虞。余者女仙却少有人得此能耐,吾等寿命又长,若不加管束时,天庭虽广,恐也早已被仙子仙孙挤满了也!」
红孩儿点头道:「那也说得是。」
遂不赘言,只咂乳摸阴,抚臀捏脚,耍弄起这具温软娇躯来。那仙女虽是多情,平素却无非只在背人处自己扣扣揉揉,哪里经得起他这遍阅天下AV,在娇妻爱母馨芸身上练出的风流手段?只觉得心儿颤骨儿酸,飘飘荡荡,浑不知身在何处。不多时,便莺声呖呖,搂紧红孩儿一叠声叫了十几个亲亲达达,将一股阴精喷泄在他手里,小小的丢了一回。
那仙女娇躯酥软,伏在红孩儿怀中喘息吸吸,裤裆里湿得犹如水里捞起来一般,连外裙上也洇开了一大片。红孩儿将嘴凑在她粉颈玉颊温柔轻吻,蜜蜜抚慰,问道:「心肝儿,你衣服上薰的甚么香?这般清幽馥郁?」
那仙女神情慵懒,娇俏迷人,轻笑道:「我薰甚么香?奴家本是披香殿侍香的玉女,殿中一应香粉香油、花露燃香,都是奴家掌管,天长日久,这些味儿都已沁入奴家骨子里了,哪里还用得着薰甚么衣裳?亲亲你仔细闻闻,可还喜欢么?」
红孩儿心道:「果然是她!这等奇香妙人儿,又如此美貌,留给奎木狼才真是可惜了,幸亏我觑隙先入其心,未得放过。」
便道:「难怪总觉这香是从心肝儿身子皮肉里透出来,浑身没一个毛孔不香,这般恩物居然归了我,真教人好生欢喜,不由感念上天之德!」
玉女更是欢欣,羞答答的道:「亲亲不知,奴家身上还有两处地方,更与皮肉之味不同,亲亲若真喜欢,奴家便舍了女儿家面皮,一并交由亲亲郎君赏鉴罢!」
红孩儿忙问:「是哪两处?」
玉女拿着他手,往自家腰腹处按了按,道:「一处在奴肚脐里。」
又拉着滑下去,往阴户里点了一点,道:「一处却在这个羞人地方。」
红孩儿将她身子轻轻放倒,解她衣带,笑道:「那我可要好好品鉴品鉴!」
玉女任他给自己宽衣解带,娇声道:「亲亲!奴家脐眼儿自是任君品鉴,倒也罢了。阴牝私处却腌臜污秽,奴家又刚丢过身子,糊淘淘地,亲亲如不嫌那里糟乱丑陋,离远些闻一闻便彀了,莫要靠近。」
红孩儿伸出舌,舔着玉女那白净净的肚腹儿,却不答允。直至那圆润小涡儿处,深深吸口气,又钻舌进去探了一回,方笑道:「果然如兰似麝,好不沁人!莫非心肝儿登仙之前,乃是个香獐成精?」
玉女扭着蛇腰娇嗔不依,道:「亲亲却又来取笑奴家,只有雄麝方才有香,奴家哪里像个男子了?亲亲可是嫌弃奴家胸小?奴家乳虽不算硕大,却也强过许多女仙,且的的确确是个百年修炼,肉体成仙的女道哩!」
美人着恼,红孩儿忙笑着谢过罪,又来到她两腿之间,对着那黏糊糊的初绽桃花嗅了几嗅,不禁喜不自胜,赞叹道:「心肝身子之香加在一处,亦比不过此地芳泽!好宝贝!真真好宝贝!」
说着,用手扒开红艳艳的花房,伸出舌头便舔将起来。
玉女唬了一跳,急道:「这如何使得!女儿家下体污秽之地,稍稍嗅几下便也罢了,怎当得亲亲尊口贵舌!好生亵渎!还不快快起来!」
伸手便去扯他。红孩儿心里却没一丝男尊女卑之念,当年服侍爱母馨芸之时,何等肮脏龌龊事没用嘴为她做过?哪里会听她话,只将舌头在她糯软花蕊一阵乱唆,玉女扯得越急,他便舔得越忙,最后干脆抱定她两条玉腿,托起美臀,舌头哧溜一下,尽皆钻入她花房内抽送吸裹起来,但有香喷喷堪比琼浆的淫水涎汁流出,便吸进口里,吞下肚去,直弄得玉女一个嫩牝咕啾咕啾,水声大响。
玉女既是感动之极,又是羞臊欲死,银牙咬着指头,任情郎之舌在体内钻探吸吮,两行珠泪自香腮滑落,呜呜嘤嘤,哽咽不休。过不多时,情欲辄起,渐渐压下了不洁羞惭之念,禁不住婉转呻吟起来,双手按住红孩儿脑袋,口中亲达达心肝儿乱叫,淫津津的水儿越泌越多,终于耐不住酥麻,娇唤一声,粉躯痉挛挺起,阴内胞宫那肥嘟嘟小口儿突然迸发,在红孩儿口里又丢了一回。
红孩儿将那暖融融的淫精尽数吃了,又与她舐净了花瓣蕊芯,打个饱嗝,只觉呼出的气都是异香扑鼻,方才心满意足。
玉女喘吁吁的歇了一阵,爬起来,紧紧抱住红孩儿,感动娇泣道:「亲亲!你怎地这般爱我?奴家何德何能,能得亲亲如此疼爱,即便死也无憾了!」
红孩儿将她赤条条抱到腿上,又摸乳捏臀,说些绵绵情话儿,间或扳住粉颈亲两个嘴,好一阵轻怜蜜爱,越发让玉女欢喜爱煞,恨不得化进他身子才好。玩笑一阵,玉女察觉臀下一个硬东西一翘一翘的硌人,心知是何物,于是含羞道:「奴家得亲亲万般宠爱,无以为报,虽不能奉上花径任君享用,却可口舌侍奉,亲亲且自歇息,待奴家为你细细咂弄。」
伸出素手,便来解红孩儿裤带。
待得将裤儿一拉,一条白生生、雄赳赳,粗若儿臂的阳物立时蹦了出来,直挺挺翘向天空。玉女唬了一跳,杏眼圆睁,掩口失声:「怎的这般粗长巨大!若当真塞入牝中,岂不生生顶穿了肚皮、撕裂了膣腔!」
红孩儿正是要此效果,炫耀道:「心肝莫怕,我这尘麈虽比不上你那异香宝穴难得,却也是一件宝贝了,能大能小,能长能短,粗细弯直,俱都随心所欲。」
玉女闻言,忧惧尽去,不禁又惊又喜:「天下竟有这等宝贝!亲亲快快使将出来,让奴家开开眼界。」
红孩儿既熟习七十二变,将身子部分变化大小这等小小把戏,自然是极简单的,当下听凭玉女指挥变化起来,果然收发由心,曲直如意。玉女拍手喜道:「好宝贝!亲亲你说比不上奴家香牝稀罕,在奴家看来,却是奴家贱穴不及亲亲远甚哩!」
好个欢欣鼓舞俏玉女,笑眯眯,喜滋滋,滑下身子,翘起光溜溜玉臀,马趴在红孩儿腿间,纤纤春葱笼攥住那巨根,张开樱桃唇,含着龟头,吞裹了一回,又吐出来,说道:「好大宝贝,直撑得奴家口酸,亲达达,怜见奴家嘴小,且把它略略收敛些。」
红孩儿依言收细了几分,玉女将之纳入檀口,吞吐咂吮。虽然有些滞涩生疏,却也认真仔细。只见她一会儿噙着龟头,用舌尖刮舐马眼,一会儿深深含着,使香舌拍打棒身,一会儿又整根吐将出来,不顾满棒沾着的香涎滑唾,便贴在粉颊上挨挨擦擦。只是想来没做过几回这等事情,总是搔不到尘麈的痒处。
她一面咂弄,一面将酥胸贴在红孩儿腿上,把那对软玉娇乳压成两个圆饼儿,上下摩挲,琼鼻呜呜有声,还抬起一双水汪汪的媚眼儿,来看情郎反应。千般可怜,万般可爱,说不出的香艳诱人。
红孩儿虽碍于她口活不佳,膫子并不觉得有多舒爽,但见得她这副努力讨他欢心、娇俏喜人的模样,便觉也值当了。
第03章 采后庭圣婴现真身 面道祖孩儿悉惊闻
「亲亲怎地还不丢哩!奴家口都酸透了……且容奴歇一阵罢!」
玉女呜咂吞弄了好一阵子,总是吸不出他精来,也甚疲累了。喘吁吁的,红着俏脸,将个亮晶晶满是自家唾液口涎的玉麈把玩套弄,爱不释手。忽地想起了甚么,白了红孩儿一眼,幽怨道:「亲亲有这般宝贝,经久不衰,人儿又这等巧言令色,玉树风貌,不知在下界时何等风流,哄了多少浮浪女子,肏过多少娇蕊莲芯哩!」
却是眼见此物厉害,却因畏惧天条不敢纳入牝户品尝,阴内愈加火热瘙痒,忍不住吃起飞醋来。
红孩儿指天戟地,赌咒发誓,道:「心肝儿看我玉茎莹白,鼋头嫩红,便当知使用不多,实实在在只有两个小妾享用过而已,其他从未有人如心肝般入得我眼。自从我上得天庭,见了那许多仙女,也从未动情,若不是今日对你一见倾心,这物只怕还藏在裤裆里头不见天日哩!我对心肝痴心一片,若有虚言,便教我天打……」
玉女慌忙掩住他口,急嗔:「这是甚么大事,值得亲亲发下这等恶毒之誓来?男子三妻四妾天经地义,刮剌几个妇人又值当个什么?无非奴家贪心嫉忌而已!奴家也不是甚么黄花闺女,登仙之前也曾嫁过人,破过身,万不该竟敢生此贪念!千错万错,都是奴家不是,却又如何能归罪于你?」
又急又悔,便要落泪。红孩儿忙搂住了一阵抚慰,方哄得她破涕为笑。
玉女歇了一阵,又马爬下去给红孩儿唆吃起来。她刚才管不住醋意,自觉有愧,此时便加意补偿爱郎,低眉顺眼,摆出种种臊脸没皮的淫贱样儿来,对比她侍香玉女的身份,倒教人觉得格外刺激。
红孩儿知道自己已许久未与绿绮、红袖做这档子事了,元阳旺盛,仅靠玉女一张不甚熟练的小嘴儿,怕是难以射精。正觉无奈,忽见玉女雪臀高翘,摇摇摆摆彷如小狗儿也似,便想起一事来,说道:「心肝,你身子还有一个妙处,若能容我进去捣弄一番,定比汝之檀口更使我酣畅舒爽,亦不需干犯天条,只是……恐心肝不愿。」
玉女听闻,忙吐出口中阳物,问道:「但凡亲亲所欲,奴家万万没有不肯之理,却是何处?」
红孩儿探手下去,在她光洁粉背上轻抚,嘻嘻笑道:「便是心肝的后庭娇花。」
玉女大羞,嗔道:「不当人子!那里本是秽物所出之孔,腌臜龌龊,臭不可闻,如何敢以此处纳亲亲之物?莫非……莫非亲亲却是好那龙阳?」
「非也,非也,我怎会去喜那些臭男子?实是爱煞了心肝儿罢了!」
红孩儿将她抱到腿上,指尖拂过玉臀曲线,道:「在我看来,心肝儿身上没一处不美,无一处不净,即便是那处,也定是紧凑香软,美妙难言。」
红孩儿好说歹说,玉女只是羞臊不允,素手挡着臀沟,不让红孩儿手指侵入,哀哀求恳道:「亲亲便饶过奴家罢!奴家身子均可任由亲亲作践戏耍,便只那处不行。试想,若被亲亲捣出屎来,污了亲亲的宝贝,却教奴家情何以堪?倒了亲亲胃口事小,若因此被亲亲嫌恶厌憎,奴家可活不下去了!」
红孩儿呵呵一笑,却因玉女这话,一时失神,心头不由自主浮现起从前一幕:那是前世他与母亲结缘不久之时,两人当真是恋奸情热,缠绵悱恻,每日都想着合体交欢。刘馨芸月满鸿沟期间,刘洪海也忍不住要与母亲调情亲热,待得欲火升腾,却不愿损母亲身体,不敢与母交媾。刘馨芸那时口交技术也尚未练熟,见爱子忍得辛苦,又是感动,又是怜惜,便甘愿将自己后庭处女献给儿子丈夫。
母子俩当时媾和未久,俱都没有肛交经验,一应准备工作全不知晓,只是从不多几部欧美A片中见过此事,以为那处原本便像片中女人般清洁。刘馨芸便翘起个圆润润臀儿,在床上做个马爬,刘洪海取了些婴儿油,分别抹透母亲菊蕊及自己阳具,小心翼翼,试探着缓缓插入。
期间刘馨芸强忍苦楚,雪雪呼痛,不时撒娇耍嗲要他轻些,也不必赘言。待得菊肛渐渐适应了儿子肉棒,便慢慢品出其中妙处来。屁眼箍得没那么紧了,肠道开始自行蠕动,口里也不住「乖儿子、亲哥哥」唤着,娇滴滴地婉转呻吟起来。
刘洪海见状,便伏在母亲粉背上,抱住美母胸前玉乳,屁股挺送,更加大力抽插。没过一会儿,只觉得龟头似乎捣入了一团绵软蓬松的物事里,柔呼呼滑腻腻的,在肠道内抹将开来,使得自己出入更添顺畅。他正在兴头上,只觉其妙,也不去细思,埋头继续抽送。
不料再过片刻,突然闻到一股臭味,将肉棒拉出母亲菊门,低头看时,却见黄灿灿稀糊糊一片,不仅自己阳具整根都是,连母亲那被绷大的小皮圈儿及附近皮肉上,也沾满了这恶臭金黄的秽物。
刘馨芸又羞又臊,通红着俏脸,抓起旁边蕾丝内裤,便捉住儿子肉枪擦拭起来。刘洪海也取了床头纸巾,掰开艳母臀缝,一面给她擦屁股,一面笑道:「老婆比雅典娜还厉害呢,前面虽流着血,我这长枪却还没及染到,就已经变成黄金枪了!」
这却是母子二人调情时的言语,儿子说甘为雅典娜的圣斗士,用生命守护妈妈女神;母亲笑说若我是雅典娜,定不吝每月经血,早晚给你凑齐一套威风凛凛神圣衣,并一条无坚不摧黄金枪出来。本是笑言,谁知今日却真个在经期之时,教儿子的宝贝变了根黄金枪。
听得儿子取笑,羞得刘馨芸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螓首往他怀里一阵乱拱,粉拳在他胸前一顿乱敲,撒娇耍蛮只是不依。刘洪海抱定爱母娇躯,虽是涎着脸好一阵赔笑抚慰,也免不了大腿腰肋被扭出几块淤青来。
自那以后,母子俩去网上找了些资料,再弄后庭时,就没出过这般大糗了。
只是偶尔刘馨芸没弄干净,在里面沾到一星半点,却也无伤大雅,互相深爱的母子俩全不会在意。——————————————想起旖旎往事,红孩儿嘴角不禁露出微笑,玉女见了,便问:「亲亲可是答允奴家,不入那里了?」
红孩儿摇摇头,将她紧紧搂住,面颊揾在她粉脸上,柔声道:「心肝儿放心,我对你痴心一片,就算你憋不住,漏了些那物事出来,我也只当是花泥香酪,但见其滑腻温软,不觉其邋遢鏖糟,又怎会嫌憎于你?难道你不信我对你那海样深情么?心肝儿,我可是忍得苦了,你就发发善心,许了我罢!」
玉女被他言语打动,又实在缠他不过,珠泪泫然,说道:「罢罢罢,谁教奴摊上你这么个缠人的前世冤家!奴便任君掇弄罢了!只望事若成谶,郎君便真如所言,莫要厌弃奴家才好。」
红孩儿又是一阵赌咒发誓,什么绝不负心肝儿云云。玉女娇娇怯怯,委委屈屈,在地上做了个马爬,两瓣明月也似的玉臀高高翘起,露出沟内一抹朱红,莺声呖呖道:「奴家后庭尚为原壁,未经人事,还望亲亲怜惜则个……」
红孩儿爱不释手,抚摩着丝般美腚,道:「我自理会得。」
掰开肉沟,便见一粉漩菊花藏身其间,紧紧收缩,精致小巧。似是察觉他视线,那处漩儿犹如水涡般害羞收缩起来,一蠕一蠕的,好不有趣。
红孩儿吐了些口水,抹在那菊芯上,握住阳根,将它缩得只有指头般粗细长短,将湿漉漉兀自沾着些玉女香唾的龟头顶住,一扭一扭的望里钻。
即便红孩儿将阳具缩得如此细小,可那小孔千余年来但见污秽排出,从未有异物侵入,如何能习惯得了?那滋味只是形容不出。玉女皱眉苦脸,银牙紧咬,齿缝间咝咝不止。媚肛紧紧箍住枪身,菊内连连蠕动,连两瓣香臀都得如水波般抽颤起来。
红孩儿但觉里头暖融融,滑腻腻,褶皱肉壁四面八方紧紧包住尘麈,挤压揉搓,仿佛被无数双柔荑嫩手紧紧握住捋动一般,美不堪言。他知此伊人心中此时正担心害怕,委屈忐忑一应俱全,若是当真捣出异物让她出丑,今后恐怕便不会再应这回事了。于是一阵毫不节制的狠干快抽,只一盏茶时分,便到了临点,长叹一声,阳具在玉女菊内突突跳动一阵,噗噗噗的元阳大泄,射了个酣畅淋漓。
因红孩儿怜爱,玉女倒没受多少胀痛之苦,只是忍着急欲大解一般的异物感,稍稍有些不适。待得敏感柔嫩的肠道粘膜被热精一烫,不由得也有了几分酥麻畅美,展娇靥,舒黛眉,轻轻哼叫了一声。
红孩儿回味半晌,自她体内缓缓退出,雏菊立刻一缩,将那许多浓精尽数关在里头。红孩儿抖了抖兀自未软之物,笑道:「心肝儿你看,果然干干净净,不见丝毫秽物吧?」
玉女红着脸啐了一口,心头也是一块大石落地,羞答答地,取过自家香喷喷的汗巾儿,握住那条细细阳具,给他揩拭。待得擦净后,看着那条白嫩细致的精巧玩意儿,笑道:「亲亲将它变得这般细小,倒像个小童儿的物事一般,好生可爱!」
红孩儿捏着她鼻尖,假意不悦道:「还不是怕你受苦,你倒来取笑!」
「奴家知道亲亲疼我,这不是奴家顽笑嘛!亲亲莫要生气,奴家在此赔礼了。」
玉女忙撒着娇赔了个不是,又贴上酥胸,送上朱唇,任他品咂。
笑闹一阵,玉女搂着他脖颈,露出款款柔情,说道:「亲亲,我俩夫妻也做了,奴家连后边的臊人地方都教亲亲采了去,却还未曾通名哩!如若此刻吃天兵拿了去,玉帝审问起来,奴家不知郎君名号,倒真像个贪淫的荡妇了,可真羞煞人也。」
红孩儿寻思着,经过这前后几事,应已将她一颗芳心栓牢,也是时候抖露身份了。该冒的险还是必须冒的,否则乱说个名号容易,玉女耐不住相思按址去寻时,一般的也要露馅。便正色道:「心肝儿,假若……假若,我说假若我是在骗你,你却要如何?」
玉女身子霎时僵直,凤目蓄满水波,泫然欲泣,艰涩道:「你……你骗我?你骗我甚么?莫不是……君适才所言,几番恩爱,都是虚情假意不成?」
红孩儿忙攀定她腰,将她搂过,贴紧酥胸,慰道:「不是不是!我对心肝儿一见倾心决然无疑,怜惜疼爱亦为真心,只是……只是……咳!我并不是天庭中人,未有仙籍,先前那般哄你,说我位列仙班,实在是害怕心肝掉头便走,不给我丝毫机会罢了!」
「只要你是真心便好,奴家身子都给了你,恨不得连心也掏给你收着,谁还管你有无仙籍哩!」
玉女破涕为笑,拭泪道:「你个冤家,倒生生吓了奴一跳!哪怕亲亲乃是个妖怪,奴也不悔!」
红孩儿暗赞,果然不愧是个敢爱敢恨,为所爱甘愿投胎下凡的浪漫女子。这投胎转生可不比黄袍怪、玉兔、青兕等怪那般肉身下凡,不但要弃了仙籍,连千百年修为也要一并抛却。若不趁幼时重修仙法,前生记忆便全数丢失,死后也要重入轮回。代价如此之大,却只能换一桩好处,便是不再为天庭之人,天庭自然无法追拿索回。这侍香玉女、广寒素娥便俱是此类。
如此重情重爱,可算是极端难得。西游书中虽对她描写不多,评价也甚轻蔑,却是成书当时风气使然,无法可施。红孩儿自己也是个痴情种子,对她却是极敬重赞叹的,见她如此说,心中更怜更爱,笑道:「我可不就是个妖怪?」
玉女好奇起来,扳住他脸细看,讶道:「看亲亲外放灵光,不见一丝吃人恶气,实不像个妖怪,倒真是位修炼有成的散仙。况且哪个妖怪能有郎君这般潘安之貌、卫玠风仪?奴却是不信!」
红孩儿将身子一抖,恢复成孩童模样,笑道:「心肝儿再看呢。」
他身子骤然缩小几乎一倍,坐在他腿上的玉女便颠了一颠。眼见风流倜傥的俏郎君忽然变作个垂髫童子,玉女虽自听他说后,便做好了种种准备,哪怕他是个丑恶的野猪精,也只得认了,却万万料不到是个如此幼童,不禁惊得呆了,咂舌道:「这……这……这可如何能够?」
红孩儿道:「这便是我真身了。心肝儿莫看我形貌幼小,我本是罗刹族人,乃下界铁扇公主罗刹女与大力魔王之子,今年已两百一十八岁了,外形虽幼,心智却已成熟,也尽可人事了。」
顿了顿,又笑道:「心肝儿自然再明白不过,却是我多嘴了。」
玉女大羞,红着俏脸啐了一口,忽觉自己赤条条被个小孩儿这般抱在怀里,实在不成模样,忙不迭想要下来。红孩儿哪里肯放她走,搂紧了她腰,哀道:「心肝儿为何要走?难道是看我幼小,便不喜了么?早知如此,我还不如一直用假身哄着你呢!」
玉女忙道:「哪有此事?奴既已于归,亲……亲亲便是奴的天,奴怎会不喜?只是……只是奴这么大个人儿,亲亲外貌又是这般童稚,如此抱着,总觉……总觉得好生古怪,臊死个人儿哩!」
说到后来,玉面通红,不胜娇羞。
红孩儿使出浑身解数,将前世在网上媒体学来的甜言蜜语,温柔手段,一一使在她身上。不消一个时辰,便哄得个千年未有情爱滋润的玉女心花怒放,羞喜无限,对他更是着迷入骨。对那粉雕玉琢,冰雪可爱的面貌也更加顺眼起来,直觉自己郎君便应当是如此喜人模样,简直比哪咤三太子还要耐看许多。至于情郎年龄身材带来的怪异不适之感,却早已被她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玉女粉腿夹住红孩儿那又在她腿间羞处作怪的小手,忍着酥麻搔痒,任那春水汩汩泛滥,忽地想起一事,粉颈低垂,伏在红孩儿耳边,喘吁吁的问道:「亲亲未登仙籍,如何入得天门?上来却又有何事?不如说出来,奴家或许能为亲亲出些力气。即便是凌霄宝殿、瑶池仙境中物事,奴也定当拼死给郎君取了来。」
「我可是像个做贼之人么?心肝儿多虑矣!」
红孩儿笑道:「你所询两事,其实却是一件。我本与我家附近火焰山土地相熟,交好百年,他曾是兜率宫中道人,因思故主,却又职责所在不敢擅离,便将凭证令牌交与我,教我上离恨天代他向太上道祖叩头问安。有兜率宫凭证在身,守门天王与手下兵将自然不会拦我。我不料天庭如此广大,寻不着兜率宫所在,今日在此暂歇,却不料碰上你这令人爱怜不尽的美人,一见倾心,爱若性命,却实在是前世的宿缘了。」
这番话半真半假,玉女自然分辨不出,只感动得将他脑袋紧搂胸前,道:「能得郎君青眼,奴才是三生有幸哩!」
当下又指点了离恨天方向、路途。
不觉间天色将晚,太阴渐起,金乌回府。玉女穿衣梳头,打扮妥当,恋恋不舍道:「今日子时披香殿该奴轮值侍香,奴可要去了。亲亲放心,奴定当觑个空子,犯些小错,使娘娘贬我个不着眼之位,方能寻机偷下凡间,到时再与亲亲做个长久夫妻。企盼亲亲千万莫要忘了奴家。」
从腰带解下个小小的白玉葫芦,密密系在红孩儿裤带上,又道:「此乃奴家本命法宝,奴若是下得凡来,便光华尽失,靠近奴转生之处,方才又有微光浮现。亲亲记得一定要来寻奴,教得奴家修炼之法,只需到得真人位时,便能忆起今日情事,不至忘了郎君恩宠。」
美人恩重,红孩儿执着她手,心里也有些微酸,正色道:「定不负卿!」
幼童情郎与绮年妇人亲了又亲,吻了又吻,温存良久,终于洒泪而别。正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凭着这身小儿模样,也能攥得玉女痴心不改,红孩儿不禁信心大增,踌躇满志。在岛上树林歇息了一夜,次日抖擞精神,重又捻了隐身诀,驾起祥云,往玉女指点方向而去。
其实前几日他虽不辨路途,却也是在一直往顶层而去,现今既明方向,那便更快了,只花了大半日功夫,便远远望见好大一片空岛浮在天空,一眼望去,居然看不见边际。放眼四周,孤零零,单落落,除了云彩之外,别无他物,好似天地间便只这一个浮在空中的大岛一般。
远远看去,岛上:仙山嵯峨,霞云飘渺,怪石嶙峋,清涧流光。鸾凤振翅和鸣,猿象争相竞走,三五处琼台掩于苍松花树之中,七八栋玉宇立于飞瀑霓虹之旁,当真好一个蓬莱仙岛,洞天福地。
红孩儿心旷神怡,暗道:「这般景致,若能教那卡梅隆来看看,岂不羞死了他!」
正立在空中啧啧赞叹,忽见一朵五彩祥云从岛上飘来。
红孩儿知道这些修为高深的太乙散仙、金仙,一个个都喜欢搞些神神道道,好显露出自家掐指算命、料事如神的本事,此云中人必是来接他的,便撤了隐身诀,现身出来,立在云端静静等待。
那云果然径直向他飘来,待到近前,只见一个青衣妇人荆钗布裙,额头一个小小尖角,在云中敛衽为礼,道:「童子可是圣婴少君么?妾身青兕,领道祖法旨,特来相迎。」
青兕!太上老君的坐骑?红孩儿瞪大了双眼,看她细声细气,温婉贤淑的模样,实不敢相信她便是西游书中,那一个金刚琢收遍漫天仙佛法宝,「独角参差,双眸幌亮。顶上粗皮突,耳根黑肉光。舌长时搅鼻,口阔板牙黄。毛皮青似靛,筋挛硬如钢。比犀难照水,象牯不耕荒。全无喘月犁云用,倒有欺天振地强。两只焦筋蓝靛手,雄威直挺点钢枪」,凶煞丑恶的独角兕魔王!
而且……
「你怎么是雌的!怎么会是个雌的?」
红孩儿按捺不住骇异,失声惊问。
那妇人一笑,道:「妾身如何不能为雌?兕字之意,原本便是雌犀牛,妾身原形独角而色青,确是雌犀无疑。」
红孩儿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满脑子青牛……雌犀……青兕……独角魔王……
怪只怪自己古文学得不好,连个字义也不甚明了,怨得谁来?红孩儿闷了半天,不禁气沮:「都怪老吴!害我今日弄乖出丑!」
那妇人青兕仍是宠辱不惊模样,轻声软语道:「少君请随妾身来,太上道祖正在朱陵丹台相侯。」
转身便行。红孩儿也只好压下郁郁之情,闷声跟在其后。
飞过几重仙山,眼前云雾缭绕的山顶之上,出现一座珠栏贝阙,瑞气千条的三层高阁。青兕在楼前落下,向红孩儿躬身一礼,竟不言语,便转身去了。
红孩儿拾级而上,推开大门,宽广殿内空荡荡的并无人迹。
沿着楼梯而上,二楼也唯见龙涎袅袅,空寂无人,待得再上一层,正待敲门时,门内传出一声长叹,一温润男声道:「你果然还是来了,不必多礼,进来罢。」
红孩儿虽不算胆小,但念及门内之人便是西游之中,道门第一人的至仙太上老君,也不由有些惴惴,推门而入,迎面便是一个长揖。
「唉……你果然怪我。起来,让吾好好看看。」
太上老君说道。
红孩儿抬头望去,只见一老道端坐蒲团,穿一件红黄八卦袍,面色红润,童颜鹤发,颌下五绺白须,清姿淡雅,飘然出尘。然而却没想象中的凌厉之势,亦无甚么王霸之意,周身也不见霞光瑞气,返璞归真,普普通通一老道而已。
红孩儿暗中吁了口气,压力顿缓,心下轻松不少。
太上老君仔细端详了他一阵,点头微笑道:「吾想大力外表粗犷,内心却是极精明的,应当不会露出甚么破绽,而你在区区两百年时,便凭着殷炫处那一点蛛丝马迹猜着了端倪,逼得他引你上来见我,也真是聪明绝顶了……」
红孩儿心道:「我猜着了甚么?我甚么都不知道!不过诈唬那道人罢了!那守炉道人缘来叫殷炫么?听口气,这老道和老牛挺熟嘛,西游记上怎么没说过……暂住了!我想这些闲事干嘛?你老人家别废话了!爽爽快快说罢!」
心头着急,外面却是低眉顺目,屏息闭口,不发一言。
太上老君又是一声长叹,道:「相貌也是真像,若是再过一两百年,便与吾年轻时一般无二。吾儿聪慧俊逸,为父实喜慰不尽……」
好似一个炸雷当头劈下,红孩儿猛地抬起头来,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广而告之:AI在线脱衣「点击」立刻脱掉女神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