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看不够 不想等到正式放假后拥挤出行,两人便计划提前启程,顺便延长假期。肖钦
是老板,什么时候放假自己说了算,梁鹿这边却得去和领导请假。 临近放假,谁不想提前溜人,连出一个小长假呢?这个时候开口,多少有些
为难。 早上起床,梁鹿化着妆,苦恼一会用什么借口请假。肖钦在一旁挑领带,突
然凉凉地道:「你们请假这么难?那会叫你到我跟前来做事,也不会现在这样。」 他以前从来没提过这茬,梁鹿以为他不介意来着,没想到居然记着呢,像是
终于找到由头把这缸醋给踢出来。 他极少以这种事后诸葛亮的语气说话,多少有些怨怼。梁鹿语塞,他自己仿
佛也察觉了,没再沿着说下去,过了一会,走过来在梁鹿身后照镜子系领带,漫
不经心道:「我叫人和你们领导说一声?」到底是不想她为难。 这样的事倒也犯不着如此兴师动众,显得小题大做,况且,梁鹿最怕别人逮
到口风,背后说些什么,摇头道:「可别,我自己去说,不行的话再看。」 梁鹿做了一番心里准备去找尼克,谁知只是说了想请几天事假,还没说原因,
尼克那边就准了。 许是梁鹿脸上惊讶的表情太明显,尼克笑了笑,却没多说,只问:「还有事?」 从他办公室出来后梁鹿才回过味来,以前她从没和别人正式说过,还以为旁
人都不知道,原来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和肖钦沾染上了关系,哪里需要他降
尊开口打点,四周这些人耳聪目明地,多得是路口自动亮绿灯,哪会叫她为难。 梁鹿突然觉得自己以前的那些想法有些幼稚可笑。她以为不在肖钦直接的势
力范围,工作就不受他影响,好坏都是自己赚来的,别人说不了什么,现在看来,
倒显得欲盖弥彰。只要背后站的是他,别人看她就会多看一层。 飞机在平流层飞行了十来个小时,经历白天黑夜,于西班牙当地时间下午6
时到达首都马德里巴拉哈斯机场。 行程、机票和酒店都是肖钦秘书一早打点好的,下了飞机,就有人接了他们,
直接送去酒店。 来接的是一位白人大叔,听说是环宇在欧洲的供应商位于西班牙分公司的人,
是西班牙人但也会说英语,负责协助两人的旅程,随叫随到。 梁鹿是易水肿体质,尽管坐得头等舱,长时间的高空飞行后,她腿脚还是肿
了起来,后来穿鞋都困难,到酒店后,她洗了澡就说什么也不愿意动弹了。 供应商本来给两人在马约尔广场订了露天餐馆,肖钦推掉,叫酒店送餐到房
间。本打算吃完饭到附近市中心的太阳门广场走一走,也不去了。两人干脆在酒
店套房里休息。 梁鹿觉得自己这几回在房事上的努力付出全白费了,好容易证明自己身体不
虚,这一下瞬间打回原形,还因此打乱了原本的出行计划。 肖钦难得地没有逮着她打趣,将她抱到铺了软毯的窗台上,给她捏腿。 这里没有过高的建筑,也没有很多现代化的大厦,是以酒店窗下可以看去这
城市很远的地方,精致华美,古老安宁。 梁鹿侧躺着,玉直的腿搭在肖钦双膝上,她压着软白的抱枕半撑起上身,身
后是这由摩尔人从九世纪发展起来的城市灯火。 肖钦仿佛不知道梁鹿在这样看他,只低头捏着怀里的腿,冷峭的侧脸安静平
和,眼看一只的小腿肚和脚踝已经消下去许多,便换了另一只。 「要想腿消肿,你就别这么看着我。」他冷不丁低声说。 梁鹿噗嗤笑出来,肩膀轻轻抖动,她以为他多淡定呢,故意俏声道:「那我
要是又要腿消肿,又要看你呢?」 她歪着头,宽松的睡袍衣领已经从肩膀上滑下去,露出小半边浑圆的沟壑。
睡袍只在腰际松松地系了一下,下摆的叉直开到腿根,里面是灯光照不到的三角
区阴影,里面也是不着寸褛,更邀人遐想。 她偏偏还抬起胳膊拨弄长发。 肖钦知道抬头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于是又低下头去看怀里的腿。修长的
手指往下,抚到了她娇小的足上,握在手里。他沉声问:「都要?」 「嗯啊。」梁鹿笑着点头。 「那你可能得付出点什么。」肖钦说着,拇指应声在她脚底板轻轻一按。 梁鹿一下子挣扎起来,娇软的身子花枝乱颤,抑制不住笑意:「呀…你快放
开,脚底痒…痒呢。」 她腿上使力,可就是从他手里抽不出来,被挠地痒极了,便抬起另一只脚去
踹他,踹到他胸口上,他却纹丝不动,反倒将另一只也握住了。 「啊…」梁鹿惊呼,被他提着双脚拖去他身侧。只是人过去了,身上浴袍的
下摆却没跟过去,翻卷在了臀下。 「一天没碰你,是不是欠收拾了?」肖钦看着她几乎不蔽体的衣服低声道,
眼睛黑沉沉地。 梁鹿现在可不怕他,反倒揽住他脖子,靠在肩头,撒娇道:「就是想看看你
嘛…」 「天天都在看,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看不够。」 肖钦睨着她,笑道:「你这是这会缓过来了,就开始折腾我。另一只腿还要
不要捏了?」 「要的要的。」梁鹿点头,乖巧地把腿摆好,胳膊却没撒开他脖子,就这样
赖在他身侧。 刚开始肖钦还能帮她捏一捏,可她缠人得紧,在他脖颈间啄来啄去的,肖钦
哪能再捏得下去,没一会儿两人就吻作一团。 第一百一十二章 游玩 窗外霞光退入黑色的幕布,换上了明黄的万家灯火,清晰地勾勒这城市的布
局。 梁鹿坐在肖钦怀里,身上的浴袍已经只堆在腰上了,两人吻得难舍难分,她
听到肖钦粗重的呼吸,也感受到肌肉的紧绷,却没有更进一步。 她主动将手伸进肖钦裤子里,摸到那烫手的巨物,他喉咙里滚出细微的声音,
然后停下了。 「怎么了?」梁鹿问。 肖钦拉起她衣服,将那雪白的胴体掩住,抱她去床上,「明天白天才要费体
力,你还是好好休息。」 他最后在她脸颊轻轻一啄,脱下外衣,进了浴室。 毛面的玻璃好一会才起了一点雾气,不用想,是冷水澡。 梁鹿半红着脸,坐了一会,下床换上睡衣,钻进被子里。怪不得他一晚上都
是目不斜视的,硬了也都忍着,原来早就打定了主意,竟然比梁鹿自己还了解她
的体力。她想起自己刚才还不自量力地有意撩拨,一时不知是该高兴他的体贴还
是懊恼。 梁鹿是典型的玩的时候比干正事起得早的人,平时上班踩着点到,出来玩,
不用叫就能早早起来化妆挑衣服。 她一夜好眠,养足了精神,化完妆就去摇肖钦起床。天色尚早,肖钦被她闹
腾得不行,反手将人拽上床,带着淡淡的鼻音道:「昨天晚上就不应该对你仁慈。」 「晚了,来不及了。」梁鹿隔着被子趴在他身上,笑得幸灾乐祸。待被肖钦
拉近被子里,才着了急:「唔…我口红…我头发,刚弄好的…」 ┅ 按计划,本应是来接机的供应商大叔科斯塔充当司机和导游,带他们四处游
逛。但两人想乐得自在,干脆推掉计划自行出发。梁鹿穿了漂亮的小裙子和平底
凉鞋,肖钦一身休闲,他们带着墨镜,像任何一对旅游的小情侣一样,漫步在街
上,在夏初灿阳里走走停停。 他们按着手机上搜出来的攻略,摸进七拐八拐的巷子里找老字号的油条蘸巧
克力,排了很久的队,吃上了热乎的炸油条却不习惯黏腻的巧克力酱,但两人还
是笑着,在店内贴了诸多名人光顾的照片墙上与热情的老板合影留念。 因为科斯塔提早给了免排队带中文讲解的门票,于是也不免俗地来到久负盛
名的马德里皇宫,惊叹于王室风格和巴洛克混合的精美却憾与不能拍照。 他们随手搭上停在路边的公交车,毫无目的地穿行在大街小巷,在繁华的太
阳门广场下车,又混进人群,漫步参观沿四面八方展开的路边小店。 晚上他们按计划来到伯纳乌球场,开场前恰好在路边碰到骑兵护着皇马和孙
罗的专车入场,涌来的人流瞬间将他们淹没,梁鹿只管跟着拍照尖叫,因为身后
有肖钦揽着她护着周围。场内近距离观看比赛,孙罗比在电视上看起来更威风,
每一次出脚都能引来全场球迷节奏一致地加油和呐喊,连梁鹿这个以前从不看足
球比赛的人也深深感染。 梁鹿喜欢自然历史风景,他们在离开马德里之前专门抽出一天去了临近的塞
戈维亚,一个古老精致的小城,有两千多年历史的古罗马引水渠、尖顶拱门的哥
特式教堂,还有临峭壁而建的迪士尼游乐园原型…白雪公主城堡。 引水渠高处可以看到全镇的风景,远处的森林和雪山顶与脚下充满了历史印
记的典雅建筑完美融合。梁鹿在棉花糖样醇厚的云朵下惊叹,风轻轻吹开她的衣
领,肖钦在她发顶落下一吻,给两人留下合影。 结束了马德里的行程,他们去往「伊比利亚半岛明珠」…巴塞罗那。这一程
的机票也已提前备好,因为梁鹿贪恋沿途风景,最终改成乘火车前往。路程一下
延长了5个小时,还是在火车上,梁鹿本以为肖钦会不满,他却没有反对,捏着
梁鹿的脸颊,只道:「你开心就好。」 火车从马德里出发一路向东开到海边,再沿着海岸线北上,一路的花林草海
像放电影一样从宽阔的玻璃窗外闪过,每一帧定格都是鬼斧神工的镜头。 火车哐哧哐哧咣,地中海西边界的阳光热烈明放地投进来,面前是散着热气
的咖啡,两人坐在光影里,梁鹿倚着肖钦欣赏风景,肖钦断断续续地向梁鹿讲自
己以前的事情,没有定数,想到哪里讲哪里,讲到梁鹿感兴趣的地方,便被她追
着问几句。 他们从没有这样静静地坐着说过这么多话。原来肖钦从小就叛逆,少年时期
与人打过不少架,甚至曾经在街头当过混混,与季东海他们也是那会在纽约的贫
民窟结识。 「怪不得…」梁鹿回忆道。 「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那会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身上有一股匪劲。」 肖钦笑,「你一开始见到我?是来应聘的时候吧,我那个时候已经很低调了,
况且离混街头的日子过去了这么多年,你哪里看得出来?」 梁鹿撑起身子,看着他,「看眼睛啊。后来我在时达通讯的签约仪式上也看
见你在台上了。明明签了很大的生意,眼睛里却没有喜气,甚至都没有傲气,看
人跟放了矢的箭似的。」 肖钦挨近她,讥诮道:「你这么早就关注我了?是不是早就心存不轨?」 梁鹿没想到说漏了嘴,立时顾左右而言他,却被肖钦紧抓着不放,只好回答
道:「大家都看你啊,还不准我看了怎么着?我这不是也没想到吗…」 说起以前,肖钦也不由回想,那个时候是他盔甲最硬的时候,还没有从成诺
的离开中走出来,在公司的地位也刚经历最黑暗的时期,看起来很会做生意赚钱,
其实心里无欲无求。如果没有遇到梁鹿,恐怕与现在是大不同。 「我也没想到,会遇到你。说起来,我们第一次还是因为小任总,我该有机
会给他送个红包才是。」 想到第一次,梁鹿有些脸热,那会是真的胆大,也放得开。 肖钦似乎与她想到了一处,没有多说,意味深长地睨着她,最后抱着她只在
她后背轻轻拍了拍。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不许后悔 火车轰隆隆地驶进隧道,梁鹿在背景漆黑的玻璃上,看见自己的脸,被灯光
照映着,微微发窘。她打断脑袋里不合时宜的回忆,岔开话题,问:「我今天看
到新闻,李钊已经被立案调查了?」 最近的新闻几乎天天在更新李氏事件的最新动态,不光李钊被调查,李佳非
法拘禁的事情也出了新的曝光视频,视频里是李佳审讯被囚女子的画面,李佳的
脸赫然出镜,正是她本人。 视频看起来是第三者近距离偷拍,肖钦一下子就想到了为什么王波会突然出
现正好被李佳逮住。他是带着任务自投罗网,先偷录拿到证据,然后救成语及时
消失。 李成楠招招式式都是拿准了李佳的反应,先一步走在前头埋坑,就等对方自
己踩进去,可谓处心积虑。 网上流露出的视频较短,暂时还不能证明拘留是否达到三天,构成非法拘禁,
但故意伤害和碍害作证这两项罪名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数罪并罚,再加上背后
靠山倒台,以后的贵圈恐怕再是查无李佳此人。 肖钦早已意料到这样的情况,他点头道:「一旦被人盯上,查出问题是迟早
的事情。摊子铺得越大的,背后见不得光的事情越多,牵出一个线头,往往就能
扯开一片。李钊的罪名不会比李佳少,他翻不了身了。」 梁鹿不禁想到最开始和肖钦在一起时步步为营的日子,以及后来被监视。要
不是亲身经历,作为一个普通人,她实在是想象不到这样影视剧化的桥段在现实
中真实上演,而这些,肖钦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肖钦仿佛知道梁鹿在想什么,从后将她抱得更紧,低声问:「后悔了吗?」
不等她回答,又霸道地说:「后悔也来不及了,谁叫你当初先招惹得我。」 梁鹿哭笑不得,玩笑道:「就要后悔怎么办?」 肖钦听出她故意开玩笑,仍沉声打断:「不许!」他惩罚似地低头咬在她颈
窝,留下淡淡的牙齿印。梁鹿怕痒,缩起脖子,他的唇又从脸侧追上来,擒住她
的,好一番温存。 前节的车厢里本就没坐几个人,且当地民风热情奔放,有人看见两人也只淡
淡一笑,眼神不做停留。 梁鹿仍是害羞,借口困了,闭目休息。睡着前,听见肖钦在她耳边道:「放
心吧,我心里有数,有些事务迟早要摘掉的。」 与她度过许多个夜晚,肖钦发现,她的睡眠从来都是安稳踏实,有让人安心
的魔力,只有心无藏事,衾影无惭才能这样心安理得。他又怎么忍心打破这份宁
静,让她跟着自己过上惶惶不可终日的生活。 况且这时代在变,一切都在变得更透明化,从前的一些做法已经落伍,打打
杀杀、触碰法律底线的做法低级又不可取,注定长久不了。 李氏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火车在海崖边上绕了几曲,驶进巴塞罗那城区。科斯塔按原计划坐飞机先到,
已经将托运行李安置进酒店,此时开车候在火车站了。车子在规划四方四正、整
齐到几乎一模一样的街区之间游走,科斯塔是土生土长的加泰罗尼亚人,一路开
车一边介绍,神色间洋溢着对高迪的崇拜和这座艺术之城的骄傲。 梁鹿也十分喜欢这座城市,与马德里的繁华恢宏不同,在这里,明亮斑斓的
色彩总是和各式线条奇异的建筑融合,更像是一个现实中的童话世界。 但因为行程的关系,他们在这里没待几天,只来得及欣赏梁鹿向往已久的高
迪的几大着作,去波盖利亚市场买上一束繁花在琳琅各色、鳞次栉比的果食间流
连。 四只猫咖啡馆一如电影午夜巴塞罗中的优雅神秘,当地特色的水果酒度数不
高,却让梁鹿没一会就醺醺然然。 晚上,他们去巴塞海滩吹风。梁鹿穿着长裙,像连着线的彩色风筝,一收一
放地,一会挨在肖钦身边,一会跑去海边赶浪潮踢水花,在细软的沙滩上留下成
串的脚印。她散着的长发被湿咸的海风吹得拧成了缕,便毫不客气地跑回来蹭肖
钦身上的罩衫。 亚麻质地的衣裳几下就皱得没了形,肖钦好气又好笑,打横抱起她,作势就
要将她丢进海里泡水。梁鹿才不信他真的扔自己下海,但仍是紧紧勾住了他脖子,
失声轻叫,叫着叫着便自己笑起来。 回酒店的时候,梁鹿的半截裙摆已经被海水打湿,两脚冰冰凉凉的,晚上气
温有点低,但也没到开暖气的地步,肖钦怕她着凉,搁在自己腿上用手给她暖着。 科斯塔开着车,没刻意看他们,但笑得慈祥又欣慰。肖钦一点也不介意,倒
是梁鹿不好意思。她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肖钦在外面给自己暖脚,还自觉自愿
的。 肖钦看出梁鹿的别扭,低声道:「别动!真生病就麻烦了,明天还要坐飞机。」
他声音有些强硬,手心的温度却暖到了梁鹿心里。 她人虽看起来瘦,但从小到大并不怎么生病,身体还算结实,但在肖钦看来,
似乎总是觉得她体弱多病,所以格外上心。 梁鹿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担心紧张过,一时间鼻子都有点酸酸的,差一点想冲
动抱住肖钦,告诉他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只是旁边有人,便忍住记下了。 第二天飞机如期起飞,两人去往旅途最后一站。梁鹿没记住城市的名字,因
为是西班牙语,不像马德里和巴塞那样出名,比较生僻。她只知道是这片领土最
南端的一个海边城市,很小,但阳光充沛沙滩广阔。他们在那边会待上几天,不
止两人,还会有接应他们这次旅行的供应商老板,特地设宴接待。 第一百一十四章 自己拨开,放进去 城堡、花园、阳光、大海,这是一座被时间遗忘的城市,一切都仿佛慢下来。
在露天咖啡馆晒太阳的当地人,品一杯咖啡可以坐到日落,商店里收银的服务员
不紧不慢地摁着计算机,一张一顿地数钱,连广场边拉手风琴的流浪艺人,弹出
来的曲调都是惺忪慵懒的。 梁鹿和肖钦戴着在街边小店买的编织遮阳帽,脚踩软底的人字拖,踏着崎岖
不平的碎石路散步,只是散步,仿佛已经融入了这慢节奏的时间。 两人没有目的,不赶时间,手牵着手,闲步走在谷歌地图都显示不出名字的
小路上。这是一片盘着山头沿坡而建的居民区,家家户户紧挨着,皆是以白色为
主明黄色为辅的颜色,间或各色各样的花草。从远处看,一座叠一座,在湛蓝色
天空的映衬下,如色彩绚丽的复古油画。 许是周内的缘故,各家各户门窗紧闭,他们一路几乎都没有碰到什么人,于
是随心所欲地穿梭观赏,走走停停。这一片建筑均是白墙石子儿路和铁艺雕花阳
台,外观大同小异,房屋巷弄里的小路曲折蜿蜒,不熟悉的人一不小心就容易走
进死胡同。 梁鹿和肖钦就是。 晌午的阳光懒懒地照在四周高耸的墙头,在阳光照不到的墙根处,电线杆旁,
两具身影贴墙相缠,传出暧昧喘息的声音。 梁鹿头顶宽沿的遮阳帽已经掉落在地,口里被肖钦的大舌和气息塞得满满。
她也不知道,明明是正散着步,只不过走到死胡同,她临时起意偷亲了他一下,
怎么就被他慢慢逼到墙边困住了。 「唔…」嘴里的空气都被他抽尽,脑袋也晕乎起来,可她还记得他们这是在
户外,青天白日之下。 而肖钦的手已经从她只到膝盖的裙摆下伸进去,隔着内裤,裹住两颗圆嫩的
臀瓣。 她心里一惊,推肖钦肩膀,推不动,只能呜呜地扭身闪躲。 肖钦终于松开她唇瓣,粗浊的喘息落在她耳边:「躲什么?别动。」 梁鹿可紧张死了,怕被人看到,又怕不小心惹得肖钦更甚,抓着他衣襟,小
声害怕道:「别在这好不好?有人过来…」 她嘴唇被吸得红肿,眼神有些央求,委屈又楚楚可怜。肖钦忍不住又吻上去
缠住她,含糊哄道:「旁边不是还有电线杆挡着。」 电线杆挨着墙,能挡住两人面目和大半身体,但还是会被看到。梁鹿不依,
还想反驳,双唇却被肖钦堵得死紧。 他大掌捧着鲜桃似的臀儿不管不顾地揉起来,软腻的触感叫他爱不释手,于
是手指贪婪地从内裤边缘溜进去,揉面团一样,臀肉都从指缝间溢出来。他的动
作又狠又大力,腿心的肉缝也被连带牵扯得一张一合,手带着烫人的热度,热烘
烘的煨着她的腿心,没几下,梁鹿只觉得整个身子都被他揉成了软的,私处也一
点点渗出水意。 「嗯…」她舒服地哼出声,眼角无助地垂下来,脸上纠结无措。 肖钦轻轻一笑,安慰似地啄在她鼻尖,托起她的小屁股半抱起来,与下身齐
高,抵上去隔着裤子在她裙摆里顶了顶,低声诱哄:「解开,取出来。」 两人挨得极近,他几乎是咬着她的耳朵在说。 阳光照耀他身后的白墙和屋顶,风静谧地吹着。梁鹿心跳如雷,不知是不是
错觉,仿佛也听到了肖钦急促的心跳。她手都是抖的,仿佛被架在火上烤,看着
肖钦,犹豫不决,「肖…我…」 肖钦忍不住又是重重几顶,衣料摩擦轻响,庞大的前端几乎要嵌进去,声音
粗嘎道:「你不是也已经湿了?别怕。你快一点,我也快一点。」 他说得像是商量,梁鹿却没得选。她颤着手去解他裤子,不敢解腰带,只敢
拉开拉链。 巨物被释放出来,立时蓬勃挺立地翘在空气里,甚至向着梁鹿轻轻点头。梁
鹿头一次在这么明的光里看到它,只见那硕大通身青筋,圆端胀得腥红,狰狞恶
煞的,心里又是一惊,别开眼不敢再看。 肖钦低笑:「怎么还怕上了?又不是第一次见。」他意有所指地看着的裙摆,
吩咐道:「我手腾不开,自己拨开,放进去。」 梁鹿又怕又羞,脸红地能滴下血来。她睫毛轻颤,咬着唇,将柔软的裙摆卷
到腿根,露出里面湿出水印的小内裤,拨去一边。 水润晶亮的穴口一暴露出来,挺立的勃起就急切地贴上来,滚烫地挤在肉缝
里擦了擦,待沾染了水渍,便气势汹汹地堵在入口处。 他的声音更粗重了,贴在她唇角,催促道:「放进去,快点。」 梁鹿握着那一手圈不住的硬物,仍不忘慌张地四下一扫,最终引着对准了穴
口。肖钦送腰一使力,终于将半个头部送进去。 两人均是低沉沉地一叹,梁鹿赶忙揽住他脖子撑住自己,肖钦则困难地继续
往里,咬牙道:「怎么这几天没做,又紧成了这个样子?」 前些天白天游玩的行程紧,她一天下来累得不行,晚上两人就只是休息。 谁知结果就是现在半天只将头完整地送了进去,后面紧地挤都挤不开,跟没
路了一样。 梁鹿也有点吃痛,身子更抖了:「我,我不知道,可能是紧张…」 她眉头紧成了锁,面色痛苦,肖钦也不忍再使蛮力,捧着她下身,姿势没换,
就着一个头浅浅插起来,一边将她敏感的耳垂含进嘴里挑逗。 「放松…你这样我插不进去…」 梁鹿软软地伏在他肩头,只这样一点点轻浅的抽插就让她酥爽地吐出许多水。
她仰着头喘气,娇声央求:「先这样吧好不好…我怕…」 肖钦见她实在惶恐,也知这里不方便尽兴,不再强求,全当叫梁鹿舒坦,只
在她敏感的穴口变着花样地顶刺肏弄。 他那圆端硕硬如拳头,喂她的穴嘴绰绰有余,玩弄了没多久,就见梁鹿双腿
打摆,小嘴裹住他软软地哆嗦起来,一汪清水接着流出来。 「这么快?」肖钦低声戏谑道。 他见梁鹿垂头红着脸,心痒忍不住要去勾出更多水来,谁知一旁高墙后的院
子里突然传出人声和脚步声,像是有人要出门。 梁鹿也听到了,顾不上身子还在抽搐,推开肖钦从他身上下来。 所幸那门叮叮当当开了有一会,打开的时候,巷子里已经空无一人。 第一百一十五章 海上游艇(01) 走出小巷,素墙窄径的居落如走入时一样平静无澜。梁鹿捂脸,说什么也不
肯抬头。她的遮阳帽已经丢了,知道她爱美怕晒,一会儿回去要抱怨晒黑,肖钦
把自己的帽子摘去她头顶。 窄边的礼帽在她头上空荡荡地晃悠,滑稽又娇憨。 肖钦将人揽进怀里,贴耳温声哄:「我错了好不好?真的没人,没人看见。」 梁鹿大半个身子都埋在他身侧,仿佛这样就没人看见她,埋怨道:「被人看
见了那还了得?你还笑!都怪你…」 肖钦语气诚恳,声音里的笑意却没停:「怪我怪我…下次一定注意。」 梁鹿掐他,好不威胁地说哪里来得下次,想得美,却没想到当天下午就兑现
了。 烈日当头,海风习习,翠绿清湛的海面波光泛映,刺得人不能直视。 蓝高双体船屹然不动地停靠渡口,甲板上的男女赤脚来回,筹错的杯觥里是
淡黄的香槟,正在举行一场私人聚会。 隔着一扇玻璃窗户,肖钦在室内谈事情,梁鹿只能看到他着薄衫的宽背和厚
肩,于是百无聊赖地靠在船舷看金发碧眼的比基尼美女。 看得并不安生,不时有打着赤膊的男子过来搭讪,可能是因为她在清一色的
白种人里十分地与众不同,隔着墨镜,也能感受到对方的目光透过她镂空的罩衫,
打量泳衣下的身体。 梁鹿礼貌地回绝,但总免不了与对方碰杯,一来二去喝了不少,后来发现喝
酒都不算什么,当地人的问候习惯是贴面礼,男性又喜好蓄胡子,一会下来刺得
脸颊生疼。 送走了又一位胡须茂盛的男士,梁鹿揉揉脸,干脆去四处走走,转身之际腰
身落入一双臂弯里。 「我再来晚一会,你是不是就要被勾跑了?」 梁鹿笑:「你也知道?」他明明是背对着的。 肖钦哼笑:「多亏了我对面墙上的玻璃反光。」 梁鹿回身揽住他,「我也没想到在这里这么抢手,你可得看好了。」 「那不行,夜长梦多的,我得先打个标记。」 薄热的唇落在梁鹿前颈,在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烙下一个草莓印。 朱痕雪肌,分外明显,梁鹿从肖钦墨镜的镜片上就能看到。 她也不恼,眉梢轻抬,笑得更甜了,「这标记不一定管用呢,我看你最好还
是一刻不落地跟着我,可能效果还好一点。」 肖钦朗声笑起来,俊长的眉舒开,拇指点过她唇峰,「这么自信,刚才的谈
判应该叫你坐在我头里,气势上我们就先赢了,哪里还要我再讨价还价。」 通讯信息技术的尖端科技和关键芯片制造技术都掌握在外国人手里,只能从
国外进口采购,这是掣肘国内电子信息行业和环宇电子的重要一步,占去成本的
相当一部分。 这次的供应商就是,来自德国的一家芯片制造公司,承担环宇的大批订单,
同时环宇也是他们的大客户,否则也不会照顾他们至此。 「签了?」梁鹿问。 昨天夜里秘书把MOU的最后一版电邮给他,肖钦到底是总经理做派,打印装
订这样的活指给梁鹿去做,不过也不防着她,条款金额她看得清楚,所以知道他
今天的任务。说起来老板也不好做,休假工作连一起,一个人对那么多人。 肖钦倒是云淡风轻地,「嗯」了一声就算完事,仿佛省下的那两点利润和即
将要从公司户头划出去的钱都不姓肖。 他靠近梁鹿唇边,后知后觉地嗅出来,「喝酒了?」 梁鹿点头,撇开脸。 锁骨边的一缕头发被挑起,发根痒痒地挠在她下颌边,肖钦把玩着,默了一
会儿,才问:「要不要…去歇会?」 他声线低沉,还未开口,热意先袭。 梁鹿腮上红起,想起早上的事情,这里的「歇」肯定不是单纯地歇一会,便
摇头,「不要,我还没玩够。」 湛绿的海面被划开白色的浪花,像鱼尾一样摆起来,她被吸引了注意,转过
头去,问肖钦,「那是什么?」 肖钦顺着她的目光,看见是摩托艇,狭长的眼一眯,略一思量,便问:「想
玩吗?」 梁鹿兴高采烈地跟着肖钦上了一辆小快艇。肖钦驾驶,她坐一侧,空间刚够。 发动机轰鸣,小艇像箭一样划开水面,轰隆驶开,梁鹿也跟着激动起来,她
以为刚才那事就算过去了,没一会坐在肖钦怀里由他指导开快艇也没多想,结果
就是刚开顺手,分体式的泳衣上衣里就钻进来一只手。 厚掌直赴前胸,握住一只挺立的浑圆。 梁鹿胳膊一抖,小艇立时就歪着走。 肖钦伸手在方向盘上轻轻一拨,将航线转回来,不紧不慢地挨在她后颈,
「紧张什么?放心开,这里又不怕碰。」 梁鹿扭一扭身子,委声抗议:「可是后面还有其他的小艇,会看到…」 肖钦轻轻一笑,声音落在梁鹿耳膜:「所以你不能松油门,小心让他们追上。」 这一下是赶鸭子上架,梁鹿进退不能,在纠结的档口速度慢下来,不一会儿
就听肖钦在耳后提醒:「后面的要追上来了。」 手却覆着她的,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油门就在自己脚下,梁鹿握紧方向盘,硬着头皮往前开。 胸前两颗已经被他左右两手分别捏住,后背的蝴蝶骨传来湿意,是他炙热的
嘴唇,臀下坐着的更是坚硬硌人,剑拔弩张。 简直让人坐立难安。 梁鹿一口气开出去老远,都不敢回头看,直到听肖钦说:「可以了,慢一点」。 海面静谧,四周只剩天和水,小艇慢悠悠向前荡。她回头就要和肖钦算帐,
却被他先一步擒住唇瓣,勾缠许久。她脱力地喘气,软在他怀里,还没开口,却
见乳尖朱红的一颗在他粗粝的指尖挺立,他意有所指道:「唔,真硬。」 第一百一十六章 海上小艇(02) 肖钦眼里泛着戏谑笑意,事实如此,梁鹿没脸辩驳,咬着唇,推他手腕,扭
头四处查看。 手腕的推力轻如拂柳,手指轻松地揪住那点轻轻拉扯起来。 「别看了,刚才你真是开得飞快,后面连影子都看不到。」他打趣着,另一
手贴着她小腹从前滑入三角形的泳裤里,抚过稀疏的毛发,寻出藏在其中的小核。 只一碰,梁鹿就针扎似的轻轻缩了一下,反射性地并住腿,本来还要和他还
嘴,张口变成一声扭曲的叹息。 被夹住的手反倒更满地贴在阴阜上,手指顺势轻摆,按住花核转动起来。 在情事上,他了解梁鹿的身体比她自己更甚,如此上下夹击,只动一动手指
的功夫,欲望的火苗已经从梁鹿小腹绽开,流动蔓延。 她半阖上了眼,双腿纠结地开开合合,随着他手指的动作颤动。 「嗯…轻一点,痛…」她反手抓着他手臂,低呼。 「哪里痛?」 「上面,你换一边嘛。」 肖钦笑了笑,松开那只肿如葡萄粒的乳尖,揉在另一只被冷落许久的乳上,
「这样?」 梁鹿几不可闻地「嗯」一声,微赫的神情在水面照映下异常显眼。 肖钦咬住她耳尖,手上加了几分力道,将她更深地扣在怀里,不一会,手指
搅动嫩肉就发出「滋滋」的声响。 三角裤里的水渍已经蔓延到了前端,不用摸就知道下面的细缝已经湿成了什
么样。 梁鹿也听见了,在轻柔的海风里规律又响亮,她假装忽略镇定,却听肖钦挨
着她,偏偏低声问:「这么湿,已经高潮了吗?」 意料之中的,没听到梁鹿回声,他也不在意,抽出手指,指尖的水渍抹在她
光溜溜的肚皮上,而后拨开挡住她私处的布料,揉上水汪汪的肉缝。 大掌又糙又热,满满地覆住腿心,拨弄得小口一开一合,梁鹿低低哼出声,
腰软地几乎在他怀里坐不住。 肖钦抬起她一只胳膊将人提起来一点,侧头含住她胸前一粒,含糊问:「还
要吗?」 不吭声不行了,梁鹿胸脯一起一伏,咬着唇答:「要。」声音里有难耐的哭
意。 肖钦松开她扶正,在她脸颊轻轻一啄,「乖,再往前开一点,找个阴凉的地
方。」 四肢又软又颤,脑袋晕晕乎乎,梁鹿茫然然地看着海面,知觉都聚在下身。
肖钦掐着她的腰,手指已经探到了穴口,在四周摸了一圈,伸入一指。 粗粝的指挤开肉壁,全部进去后,便屈着抽动起来。 梁鹿轻轻一晃,被肖钦扶住:「别动,帮你扩一扩,早上太紧了,一会不好
插。」 他一本正经地说着这种话,梁鹿耳廓都红了。 穴里的手指变成两根,在甬道里上下左右地转动撑合,梁鹿撑着方向盘,腰
臀轻晃,穴口翳动,蜜水流在肖钦掌心。 「我…我找不到…」她难捱又着急,软声无措道。 「一直往左走。」肖钦抬眼四周一看,指挥道,见她湿软地差不多,这才拉
下宽松的沙滩短裤,释放出勃胀的阳物,和着手掌的蜜水撸了撸,挤去她臀边。 巨物坚硬粗热,隔着她的三角裤在臀尖儿敲打,梁鹿腰一颤,立时就反应出
那是什么东西,害怕又有些期待,转着方向盘的动作都机械起来,眼前的海面也
仿佛混沌了。 阳具挤进三角裤,戳弄完臀肉又碾擦肉缝,直到两人的下身都湿成一片,才
轻抬她腰臀,将那碍事的最后一层阻隔缓缓拉下。 没了布料兜着,成股的淫水立时从她腿心掉下来,落在座椅上,肖钦腿间,
连绵不断。 「真浪。」肖钦轻拍她臀瓣。 梁鹿没有低头,但自己也感觉出来了,感受到他的目光火辣辣地盯着那里看,
脸上一热,扭着屁股娇嗔:「唔…别看,别看了…」 鲜艳的穴口在眼前开合,肉茎胀得直跳。 「开稳了。」肖钦在梁鹿耳后粗声嘱咐,随即将那穴嘴套在头部外,缓缓下
压。 硕大的顶端一寸寸挤入,一边压住了痒意,一边擦出火辣来。梁鹿提着一口
气,仰头轻轻叫起来,仿佛承受不住。 「太…太大了…」 被她卡得死紧,肖钦身上满是汗珠,只能托着她浅进浅出地入,一点一点叫
她吃下去更多。 「怎么还是这么紧?刚才都白插了?」他拧眉道,揉她的腰叫她放松,一边
偏头用舌尖逗弄乳珠,感受到甬道里涌出更多细细的水流,肉茎已经进去大半,
便将她一下子压下来。 「啊…啊啊…」 硬物突然尽根没入,下身被满满当当地撑开,梁鹿腰背忽地拔直然后软成了
泥,忍不住的呜咽从喉间溢出。 肖钦抚着瘫在怀里的身子,哑声笑:「这就去了?瞧你这点出息。才开始呢,
后面怎么办?」 小艇失去控制,渐渐停下来。 看了眼腿上还在抽搐的人,肖钦一手扶住,自己开了起来,向不远处高耸林
立的礁石阴凉处驶去。 马达突突地鼓动,划开水浪,两人只是静静地靠坐着,就被颠簸地晃起来。 硬物在体内跳动,胡乱地触碰,梁鹿被磨得难受,断断续续发出细碎的声音,
不等小艇停靠,便靠在肖钦怀里主动扭腰套弄起来。 不用再操作驾驶,她双脚大开踩在座椅沿儿上,抓着肖钦胳膊,放肆地前后
骑坐,一下比一下深,一下比一下重。 「你也动嘛…」她娇声催促。 肖钦一低眼就能看到阳具在她大开的腿心中间被吞吐的样子,和她崴身浪扭
的样子,但碍于驾驶还不能占据主动,只空出一手捏着她的腰,轻晃下身配合地
与她相互挺动。 他额前青筋微突,声线粗沉:「小浪货,这么着急,都不怕晒脱皮了?忍一
忍,等我停到阴凉处。」 第一百一十七章 海上小艇(03) 水波涟漪,小艇像扁薄的叶子一样飘在海面轻晃。 四周礁石萌蔽,肖钦压着她放肆地怂动。 他力道可比梁鹿大多了,掐着她的腰,入得又深,狠进狠出几下,梁鹿嗓子
眼的低吟就压不住,冒出一两声来,在不远处的岩石上碰出回声,再敲回耳边,
她便红了脸,再不敢出声。 那声音尾音消散,丝丝缕缕,像猫爪子似的挠在心上,肖钦却喜欢,他顶着
她,声音粗哑地催促:「再叫。」 梁鹿咬牙摇头,身子比叶子一样的小艇晃得还厉害。 「又没有其他人听到,你怕什么?」 肖钦多的是花样,下身颠着,手指翻起她上身的泳衣拨上去,将暴露无遗的
双乳拿在手里,专挑最敏感的顶端搓弄。 梁鹿受不住地弓了腰,唇里立时就漏出低呼,弯弯绕绕地盘旋。 有一就有二,后面的声音便再堵不回去了,她放弃了似的趴在方向盘上,低
头不看他。 肖钦很是受用,笑了笑顶着她站起来,顺势将人压在方向盘上从后面撞。 性器相交,汁液纵横,肉体拍打的声音越来越响,几乎将海浪声都遮过去。 梁鹿身子蹭在方向盘上一上一下地,手指抠地死紧,长发微湿凌乱,纤薄的
背在太阳光下白得晃眼。 肖钦低头在那蝴蝶骨上吻出几个草莓印,又贴着她后背挨过去,俊削的脸蹭
开她耳边碎发,沉沉地喘气,邪气道:「听到了吗?」 下腹在她臀根重重一击,发出清脆的声音,硬物几乎挤进宫口。 「都没有你叫的声响。」 梁鹿脸蛋爆红,软着身子要偏过头,嘴唇却被他衔住了,唇舌被他挨个儿地
吮。 他高大的身子从后将她覆得严严实实,两手握着双乳从前扣住她,后身劲臀
轻晃抵着粗壮的那根撬开宫口打转,深入又不留一丝缝隙。 甬道本就被撑到了极致,坚硬的棱角如此凌虐花心,梁鹿前后躲不得,呜咽
着受了,随即身子过电一般颤抖,再也撑不住方向盘滑下来。 肖钦被她缩地低哼一声,接住她坐回座椅,她顾不上羞涩,只四仰八叉地软
在他怀里。男人的大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她身上的软肉,又恶劣地去碰她微鼓
的小腹。 高潮后的大波体液被他满满地堵着,只捎一按,下穴就立时绞着肉茎哆嗦起
来,不能自已。 「别…难受…」她急急道。 感受到她水淋淋的内里裹着自己,肖钦指尖轻点她肚皮,「流了多少水?鼓
成这样。」 梁鹿哀声道:「你先出来,太胀了,我难受。」 她小脸皱成一团,肖钦轻轻提起她,缩腰退出来。 晶亮的水液混着白沫从微红的穴口涌出,争先恐后。淫糜的景象无比清晰地
落在两人眼里,察觉到头顶上方赤裸裸的眼光,梁鹿不好意思起来,就要收腿遮
住,却被肖钦按住。 「别动。」他低声道,修长的指落在阴阜上,甚至微微扯开穴口,好看得更
清楚直白。 也不知是被他刺激得还是紧张得,那小孔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就这样一开一
合地翕动起来,活像一张饥渴的小嘴。 肖钦先是一愣,而后低低地笑起来,梁鹿甚至感觉到了他喷出来的鼻息,他
黑眸促狭地睨她,梁鹿已经提前将脸捂起来了,但依旧不妨碍肖钦打趣她,他手
指按在那颤动的小口上,讥笑的声音传来:「好一张贪婪的小嘴,刚才还没喂饱
是不是?」 「不是,是,是我刚才紧张得…」梁鹿红着脸辩解。 肖钦反问:「是吗?那怎么还含得这么紧?」他探进穴里勾着水液的手指证
明似地往外抽了抽,包裹着的肉壁立时纠缠拖住。 梁鹿说不出话来,哀怨地看他。肖钦朗声一笑,挺立的阳具在她臀下跳了跳,
他抽出手指,拍拍她大腿,「转过来。」 梁鹿听话地起身,脱了卷在腿根的小泳裤,才面朝他坐下,自觉地将肿胀压
在穴下。 充血的花瓣异常敏感,被圆硕的巨头不防备蹭了蹭就轻轻缩起来,酥痒的感
觉让梁鹿不禁握住那头部在水缝里滑动起来,滚烫碾过挺立的小核,瘙痒的肉瓣
和穴口。 肖钦轻眯着眼看她面色陀红地娇喘,甚至搭手在她后腰轻轻扶住她。 「舒服吗?」他低声问。 「舒服…啊…」手里的阳具仿佛更硬更胀了,她放浪地摆腰扭动,双股都在
轻轻打颤。 肖钦眼里簇着火苗,喉头滚了滚,将沾着蜜水的手指顶进她半张的嘴里。 梁鹿眼前迷蒙,乖顺地含住,舌尖卷起手指。 「好吃吗?」手指比着媾和的动作在口腔进出。 梁鹿轻轻点头。 「什么味道?」肖钦声音更哑了。 「唔…你的味道。」 肖钦好奇:「我的味道?我的味道是什么味道?」 蜜水顺着肉茎顶端流下来,外部的摩擦已经不能满足体内骚动的欲望,梁鹿
细腰微沉,吞进半个头,一点一点向下,终于坐了下来。 她松开手指,胀地仰头叫出来。 肖钦深吸一口气,扣住白桃似的臀瓣,还没忘了要她回答:「说话,什么味
道?」 梁鹿扭一扭小屁股,趴在他胸前,自顾自地晃起来,拧眉想了想,最后道:
「嗯…好吃的味道…」 肖钦失笑,下身被她紧紧绞住,忍不住挺腰抛起她顶撞,「你呀,不光下面
的小嘴能吃,上面的也是。」 粗壮直进直出,次次顶进最深处,狠狠地拍打,梁鹿伏在他肩头破碎地呻吟,
再分不出心思说话。 甬道湿濡温软,裹着硬挺咂吮,肖钦大开大合地顶了好一会,解了劲,又将
人压在皮椅里提了腿折腾。 小艇又摇又晃,不比汽车稳当,自顾在海上荡起来。 梁鹿一连泄了几回身子,稍微一碰就收紧了哆嗦,肖钦在她身后咬牙顿了又
顿,在小艇荡出礁石环绕的时候,抱着她释放出来。 第一百一十八章 怎么哭了 梁鹿累极了,再加上晒,出了很多汗,回程的时候看着粼粼的水面犯困,最
后窝在座椅上,枕着肖钦的腿歇着了。 头顶的天蓝滟滟的,肖钦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摸着梁鹿下巴的软肉,慢悠
悠地往回开。 「最近是不是胖了?」 声音还有点食饱后的餍足劲儿。 梁鹿不以为然:「怎么可能?我就不是易胖体质,最近又天天在外面逛,哪
有机会胖?」 肖钦「唔」一声,「那我怎么摸着有双下巴?」 梁鹿白他眼,隔着墨镜都能感觉到,「谁下巴还没点肉了?我这都算少的了,
只是这样躺着比较明显而已。」 她不服气地伸起胳膊在肖钦脖子前够一把,谁知他那里皮肉紧实,竟一点赘
肉没摸出来。 这些常年健身的人,真是该死的自律。 「怎么着?你嫌弃我?」梁鹿细细地哼出声来。 肖钦视线从海面上滑到她脸上,不急不缓地说了句:「听说胖了好生养。」 梁鹿不说话了,将脸侧向他怀里那面,脸还是热得不行,干脆拿宽大的草帽
囫囵盖住。眼前一黑,身子随小艇晃悠,没多久,真就睡了过去。 迷糊中,她感觉到自己被抱着跃了一步,听到甲板上的音乐,应该是上了双
体船,老外还在开派对。肖钦走了几步停下来,有人和他说话,大概是问候他下
午开去了哪里玩,玩地怎么样。 梁鹿脸上还盖着帽子,但还是觉出声源从上投下来,肖钦定是看着她,笑着
回答那人:「非常棒,女伴都笑到睡着了。」 日落西方,斜阳半铺,梁鹿在船舱雪白的床上醒来,一睁眼就对着舷窗,海
鸟起起落落,彩色的晚霞挂满天空,照得屋里的光都是暖粉暖粉,翻身另一侧,
是酣然在梦里的肖钦。 梁鹿醒来前做了一个不好的梦,梦见小时候住的大院起火了,从隔壁屋烧到
了自己家,醒后知道是梦,但心里不免也还是抑抑的。她又想起来那会在甲板上
肖钦暗暗地取笑她来着。 他可真坏,见缝插针地欺负自己,总拿她找乐子,在床上是,日常也是。 梁鹿忿忿地想,可看着他的睡颜,怎么也生不起气来,满腔的抑闷化成水,
又化成蒸汽,随着呼吸消散了。 他睫毛很长,又长又密,和嘴唇一样微微翘着,有些孩子气,睡着的样子真
是温良无害,与他平日的形象大相径庭。 他鼻梁挺拔,眼尾上挑,平日穿正装多,瞟人一眼的时候,眼风清淡又凉漠,
显得不怒自威,凌凌厉厉的,叫人肃然起敬。他手底下的人都是小心翼翼,很会
揣摩他脸色和心思。 梁鹿理解这种感觉,自己刚开始接触他的时候就是,也不知道在怕什么,就
是紧张得要死,跟他一句话都要反覆思量再出口。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不怕了,
可能是被他惯得吧,她喜滋滋地想,虽然自己总是说不过他,但可以撒娇甚至撒
泼叫他哄自己。 深沉遥远的哗哗声轻轻传来,不知是海浪拍打船底发出的还是被海风吹起来
的。梁鹿就这样坐在床上看肖钦睡觉,在昏黄粉暗的光里,他的样子添了梦幻迷
离的色彩。 最近在外旅行的这几天,美好得像是偷来的,有时候梁鹿甚至觉得像是做梦。
她怕醒来以后什么也没有,她还是孤身一人。要是她没见过他还好,不知道他的
面目,只记得一个朦胧的身影,还能在心里缅怀一辈子。最怕就是醒来以后发现,
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肖总,他们生活在同一座城市却毫无交集,她是否开心过
得好坏与他无关,他们有极小的概率在街头擦肩而过,但他身边是别人,根本不
会注意到她。 「怎么了?怎么哭了?」肖钦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她。 梁鹿眨眨眼,没料到他突然醒过来,胡乱地抹眼泪,随口扯道:「我…我刚
做噩梦了。」 肖钦失笑,紧绷的身体松下来,起了兴致,「梦到什么了这么伤心?让我来
猜猜。该不会是梦到我娶别的女人了吧?」 梁鹿脸一红,虽然不是,但跟她的心事是八九不离十了,这么明显的吗? 她样子傻愣愣地,肖钦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下,笑着问:「猜对了是不是?」 梁鹿低下头去,小声说:「才不是呢。梦见我小时候的家着火了。」 肖钦竟然有些失望的样子,但预备好的那句万金油也能用,仍是拍着她的背
安慰道:「梦都是相反的。」 梁鹿顺势趴进他怀里。他眼里的关切是真的,这些日子的相处是真的,他们
之间的感情也不会有假,一切都在变,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就算到头来是黄
粱一梦,现在是真的就够了。她想好了,就算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肖总,她也
要一路披荆斩棘,非要往他眼皮子底下钻,叫他不能忽视才可。 肖钦不知道怀里的人一时间脑袋里百转千回想了些什么,只觉得她温顺异常,
还有些依赖。 他头埋在她后肩,吸气道:「你怎么这么香?」 嗓音低哑,手指微紧,有越轨之嫌。 「哪有?我回来都还没洗澡。」 房间被窗外夕阳照得粉粉的,她整个人也白里透粉,心动即行动,肖钦咬住
在她粉嫩的耳尖,邀请道:「还要去洗澡吗?」大掌已经攀附在酥胸上,握个满
盈。 梁鹿还没说话,舱门被从外拍响,原来是晚餐已经准备好,请他们吃饭。 两人这才想起时间,梁鹿去抓手机,肖钦逮着她多亲了几口才放开,出门前
道晚上风大,看着她穿得严严实实才打开门。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严莫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转眼两人已在机场等候回程的飞机起飞。 肖钦去取咖啡,梁鹿在贵宾室埋头玩手机。 这些天在外面浪得乐不思蜀,手机都没顾得上看几眼。她打开微博,在热搜
上划了划,果然看到关于李氏父女的新闻,热度已经不高,点进去一看,李钊卸
任建安国际董事长和总经理职务,因涉嫌职务违法犯罪被移送检查机关调查,李
佳卸任建安国际副总经理职务,涉嫌非法拘禁被公安机关逮捕,之前满页面被网
友圈出来的私人帐号再点进去已经删得干干净净,空空如也。 看来风波已经平息,正义的网友也收锣罢鼓,除了评论拍手叫好,再无其他
声音。 梁鹿刻意多搜了搜,没找出什么可能牵扯环宇电子和肖钦的报道,才真正安
了心。 度假的间隙她问过肖钦会不会出什么事,他没有多解释,脸色波澜不惊,说
已经处理好了,叫她不要操心。但当时事态还没盖棺论定,梁鹿心就堪堪悬着。 这下她轻松许多,随便在网上翻看着,邻座的空位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一男一
女,低声交谈起来梁鹿才听出来是中国人。 男人的嗓音低沉,女人听起来娇气可爱,就是声音就一点点熟悉。 梁鹿脑子里还在回想,那女孩朝她开口了,问她有没有手机充电器借一借。 抬头一看,这不是去年和叶昭雯去山里泡温泉那次认识的热心女孩…晓芙,
严晓芙么?当时极力撮合梁鹿和她哥哥,还加了微信,后来聊过几次,约梁鹿与
她哥见面,都被梁鹿拒了,就变成了朋友圈点赞之交。 「小鹿姐?」季晓芙也认出了梁鹿,脸上的彬彬有礼变成惊喜,眼睛发光一
样亮晶晶的,回头看了一眼她的男伴,坐在梁鹿身旁的男人。 那一眼意味深长,梁鹿也看过去,叠腿坐着的男人肩宽腿长,面庞峻深,黢
黑的眼看见梁鹿,定了定后,极轻地笑了下,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清冷矜贵的样子和肖钦有得一拚。 先前在温泉山庄,梁鹿见过晓芙的男朋友,不是眼前这个。她摸不准两人关
系,不敢胡乱开口,也点头回敬。 晓芙看见两人对视,在一旁笑开了花,赶忙介绍:「小鹿姐,这就是我哥,
就是那个我哥,那个!」她挤眉弄眼地提醒,「叫严莫,还单着呐…」 「哥,这个就是小鹿,我之前和你提过的,在温泉山庄碰到的那个姐姐,就
是那个只涂一个口红就漂亮到不行那个,你看,好看吧?」 小女孩率直爽快,毫不避讳牵红线的意图,仿佛生怕梁鹿这肥水流了外人田。 梁鹿知道她性格如此,没有恶意,但也经不住被当着别人的面这样直白地夸,
一下脸红了半截。 「晓芙!」严莫低声打断她,再看向梁鹿时神情似有无奈,温声解释道:
「妹妹被我惯坏了,说话没有分寸,不是有意冒犯,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哥!」晓芙不满地扯严莫袖子,嘴噘得老高,还要替自己辩解,被严莫一
记眼神堵回去。 他表情看似严厉但眼里到底宠溺多一些,晓芙也不是真的怕他,朝他做一个
鬼脸,又笑嘻嘻地拉起梁鹿说话。 「小鹿姐,你也是来西班牙旅游吗?好巧啊,居然在这里碰到了。怎么只看
到你一个人,你是自己出来的吗?」 梁鹿摇头,正要解释,背后一人迈着长腿走过来,晓芙先看到,惊讶地喊出
声:「二少?你怎么也在这?今天真是巧了…」 回身一看,男人如劲松一样挺拔,大步流星,手里捧着两杯咖啡,只是眉头
拧着。 他就去了这么一会,发生什么事了吗? 梁鹿百思不解,肖钦已经走到身前,咖啡往她手里一塞,空出来的一只立即
手揽在她腰上,和严莫打了招呼,这才老神在在道:「真巧,我和女朋友出来旅
游。」 严晓芙眼珠子在两人之间转了又转,花一样的小脸垮下来,饱含遗憾地望了
自家哥哥一眼,一脸地惋惜。 严莫脸上看不出表情,嘴唇微抿,朝她极微小地摇了摇头,示意谨言。 但严晓芙看起来还是不甘心,张了张口,还没说话被肖钦悠悠地抢断。 「晓芙,怎么是和你哥出来的,男朋友呢?」 打蛇打七寸,这一句话又狠又准,插在严晓芙心窝子上,她果然不吭声了,
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儿下去。 严莫预料到会是这样的下场,可惜晓芙不听他警告,他适时出声,说:「分
手了,要不怎么拉着我出来散心。」 肖钦面有歉意,仿佛这才知道,安慰严晓芙,可梁鹿怎么看怎么觉得他身后
摇着狐狸尾巴,还是得逞了的样子。 梁鹿腰上的胳膊一直到上了飞机落座才松开,她再迟钝也知道肖钦是在宣示
主权了。只是严莫那人看起来冷冷清清的,不像是对周遭事务感兴趣的样子,不
知肖钦为什么介意。 严家兄妹隔过道坐在斜前方,梁鹿随口说:「兄妹俩关系真好。」 哥哥严厉沉稳,妹妹率真可爱,定是从小被娇花一样护着长大的。 肖钦不置可否,说:「没事少和严晓芙来往,她操心她哥的婚姻大事是出了
名的,看见美女就眼冒绿光,我看迟早有一天会绑个人在严莫床上。」 梁鹿被逗笑,知道肖钦为什么这么防着那边了,心里一乐,「吧唧」在肖钦
嘴上亲了一口。 肖钦愣了愣,很快转过身来托着她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飞机往三万英尺的高空仰冲,轰鸣声盖住了一切吵杂的声音,梁鹿快要喘不
过气了才从湿热的口腔里逃出来。她擦着微红的嘴,眼珠下意识地一转,看见斜
前方的严莫正回过头去,没看到他的脸,只看到他后脑的黑发微转。 第一百二十章 提问 梁鹿想起被严晓芙打断前在手机上看到的一条消息,问肖钦:「我在网上看,
李成楠出任建安国际总经理了?」 上任公告夹杂在李氏父女案件进展的新闻里,但显然不是吃瓜群众感兴趣的
事,几乎没引起注意。 「网上出新闻了?」 听他语气似乎早就知情,梁鹿说:「他们公司发了一个简短的官方公告,没
有其他新闻和讨论,看起来很低调。」 肖钦点头。低调是应该的,高调那是李成楠与他自己过不去。 梁鹿感慨:「没想到最后会轮到他…董事会是怎么同意通过的?」 肖钦说:「建安国际本就是李成楠家的,他爸叫李自建,他妈叫李欣安,建
安国际的名字也是由此而来。」 「那…怎么会落到李钊手里?」 「李自建在李成楠小时候就意外去世了,李钊是李欣安的哥哥,李成楠的舅
舅。李欣安不懂经营公司,而当时的李钊是一个小公司的老板,有经验,李欣安
就托付他一起管理,后来李欣安身体一直不好,病逝了,那个时候大家才发现,
李钊自己的那家小公司已经变成大鳄鱼,对建安国际绝对控股。」 梁鹿惊讶:「这跟强盗有什么区别?」 肖钦说:「没错,说白了就是强盗。李欣安十分信任李钊,走之前也没留遗
书做公证,谁曾想其实公司早就被李钊转移。」 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甚至丢掉良知,说的就是这样的人吧。外表再风光高贵,
也掩饰不了内心的肮脏丑恶。 梁鹿心有戚戚,说:「幸好,幸好他们作茧自缚,让李成楠失而复得,拿回
了父母的心血。」 肖钦摸着她柔顺的头发,有一些话没有说出口。 比如李成楠能够失而复得,不是因为李佳父女栽跟头,「让」出来的,而是
他处心积虑多年一步步设计夺回来的。他为此布的局用的手段又岂是寻常人能想
象和接受。 再比如,李成楠赶尽杀绝针对他们,有一个重要原因是他怀疑母亲的死和李
钊有关。 当年李欣安的病通过手术本已有所好转,结果有一天在医院突然就死了,据
说是一口气没喘上来。后来李成楠收集到一些蛛丝马迹,推测母亲应该是发现了
李钊侵占公司的阴谋,想要揭发被察觉,于是被紧急灭口。 资本市场是一个大鱼吃小鱼的世界,欲望与贪婪并行,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的故事时常上演。在追逐利益的商人面前,别人的任何可用之处,甚至是尸体都
可以成为垫脚石。但这样的名利之路终究不长远,也无法走到顶端。腐坏的根基
不能支撑真正高大的帝国建筑。这样的方法不是肖钦的风格,所以,这些污秽他
知道就够了,梁鹿看见的越少越好。 梁鹿回过味来,问:「你怎么知道这些?我听都没听说过。」梁鹿和叶昭雯
吃饭的时候旁敲侧击问过对李氏这件事的看法,她说了一些零零散散的八卦,但
一点没提到这个。 肖钦说:「这事发生在很早以前,我是回国后听老头子说知道的。当年与李
自建一起打拚的公司元老,除了倒戈的,后来都被李钊打发走了,外人也不了解,
渐渐就没人再提。也就几个像老肖这种圈子里的老人知道一二。」 「不过这件事你以后可能会再听别人说起,因为李成楠任职能通过董事会的
同意,也是因为董事会里有他的触角,背后势力都是早年李自建夫妇的伙伴和挚
友。现在他上任,需要这样的八卦流传。」 没想到曾经和自己在一起工作、普通清秀的业务员竟然不动声色地在背后下
大棋,真是人不可貌相,藏得够深。不过他做业务员时就很优秀,脑筋又活,也
从不骄躁,想来以后掌管公司也不会差,总之她替他高兴。 事情尘埃落定,梁鹿想起成语,不知后来是如何处置的,于是问。 肖钦没和梁鹿提过他曾经和李成楠谈话的事,于是简单解释,她从李佳那里
逃出来后便远走高飞,给肖钦传了道歉的话,说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于是
就真断了联系。 梁鹿恍然,这样也不失为一个好的结局。 肖钦说完,看着梁鹿,揶揄地笑,「平时不见你开口,以为你不喜欢这些烦
心事,原来藏了这么多问号。还有什么想知道,都可以问。」 「那不是因为前一阵子事情还没有落地嘛,我追着你问,岂不是白添困扰。」
梁鹿说,随即顿了顿,嗫嚅道:「你爸他既然知道李钊的为人,怎么还,还…」 肖钦已经知道她要问什么,会心一笑,解释:「李钊这人特别会做事,前些
年紧要关头的时候帮老肖顶过一个官司,算是人情。他们提出来结亲,老肖没有
理由反对。」 他没有说更关键的原因是肖宏岩想要看到李肖联姻的野心,但这点梁鹿自然
能想到,她沉默下来。 肖钦握起她的手放在嘴边,轻声说:「这次回去后,咱们抽一个时间去拜访
你父母吧。」 梁鹿倏地一下抬起眼,墨黑清亮,紧接着又暗下去,咕哝道:「你不用这样
安慰我。」 肖钦说:「是我没考虑好。这样,你先去一趟我们家吧,然后老肖和我一块
去拜访你父母。」 梁鹿话都不会说了:「我?我,我…不行…不行不行…」 肖钦俊眉一凛,竟然生气了:「什么意思?你不打算往后发展吗?」 梁鹿又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我,我还没准备好,我紧张…我怕,你爸他…」 肖钦脸色缓和,揽住她,「不用怕,那老狐狸什么都知道。说来真是不好意
思,他那人对官场很有一番执念,没能从政是他一大遗憾,所以他很敬重厅局级
的梁行长,已经默认了这场『官商勾结』的来往。」